世界上最纤细的神(上)
甚至是头部后依然存活的场景吗,亲爱的?”她举起没有复原空出半圆缺口的左手臂做出跃跃欲试的模样。
“或许看在我为你牺牲了一套西装的份上,”杀手立刻打断了对方的发挥,“把自己给治好吧,如何?我不介意继续开开眼界。”
“嗯,不错的合理的交易。”
金红色的火苗替代了人体。
尔后消逝若夏日烟火,格洛莉亚在火花里重现。
她下落时落在一双有力的手臂上。
“果然还是太轻了。”
“因为你很高,Reborn,但我所谓的纤细的四肢,随便哪个都能让你去往楼下底层。”
“失礼了——看吧,”Reborn握住她的腰将人托抱在空中,“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会这样。不尝试一下定期体检吗,小姐?”
“有劳你的关心——虽然你那时还是毫不犹豫地踹折了我的手腕,扭伤我的骨头使其错位。”被抱起来的人忍不住皱眉。
“我应当尊重对手,即使对方是女性。这是要翻旧账了?”
“不,我踢断了你的三根肋骨,因此扯平。你看,不要小瞧我,哪怕是尚为人类的我也打倒过体格远超于我的敌人。”她微微抬高下巴。
“我不认为你原本是这么副身体。发生了某些事,被选中的你以这样未曾改变的最终状态延续至今。”
Reborn 看出格洛莉亚的笑容转变为冷笑。
精准的直觉是优秀杀手的必备。
“承认自己曾经是受害者对你而言看来足够困难。让我来猜测原因吧,”Reborn再先把人放回沙发,自己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因为意味失败?不是。回避伤痛?不是的。”
格洛莉亚停止了冷笑。她带上平静的神色,那意味着一种默许。
“加害者不具有被称作受害者的资格。”
消失后没有任何历史痕迹与信息的艾芙里特家族,流传下来因为一代雾守而引发的最恶事件,原本是医院却被一世拆毁变成塔的建筑,遗忘的过去,那漠视自我的态度——全部都指向唯一的可能。
哪怕忘记都顽强留在脑子里的讯息。
——我背负罪。
无论她真的犯下大错,还是这属于精神不稳定的产物,都无从知晓。
……
格洛莉亚小姐最近不怎么出现在彭格列。很忙么?
家光看向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见不到彭格列的守护神而不安吗?”刚从九代目口中听完任务的杂手同样停在门口,
“我劝你别在她面前提那个称呼,老友,你会有生命危险。”门外顾问感到头疼,他毫不怀疑这人已经干过这样的事,居然平安无事倒也稀奇。
“Reborn,该不会是你们吵了架,她被气走了?”这完全有可能。
“或许我们每天都吵架,家光。”
“…… 的确。算了,反正格洛莉亚小姐一向自由,别人如何无伤大雅,她自己处处都好就足够。她的家人朋友不在人世的当下,如今最在意的除了彭格列就是自己吧,我们也管不着。”
Reborn 没什么神情波动。
所以才建立不起亲密的关系......建立了,也不会意义啊,守护神小姐。
她自己也清晰地意识到了。毫无疑问。
……
不算困难的任务。
杀手停在高楼的某个走廊尽头,透过玻璃墙随意眺望风景。干脆利落的清理,子弹利用最大化,机密文件完好到手,目击者不会存在,总而言之,和往常一样的大成功。
——直到促不及防的巨大轰鸣和猛烈震动,毫无征兆地爆发。
建筑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崩塌。纵向分割之下一半的高楼坠落破碎留下灰尘与烟雾。
杀手看向背后的江。
这种高度之下落水,那种来自江水的拍打不致死也会使人昏迷。
很危险。差不多到6楼的时候打出子弹制造冲击,减缓速度应该可行......
嗯?那是——
金红色的火焰。
如同天边不可思议的美丽长河,穿透云的边角,裹狭被截断的长风,奔涌着覆盖视野范围内的天空,白昼被吞噬成盛大灿烂的黄昏,火光折射出夕阳般的身影,簌簌地投落到被定格在半空的Reborn身上。
焰幕下压逼近他的身体。杀手没有感受到敌意或杀气,他平静地和越来越近的危险之物对视。
“运气有够差的,杀手先生。”
他的熟人,先是飘摇的银发,令巴勒莫的月亮失色的双眼,惊心动魄但盛气凌人的脸,而后整个人从那片金红色的河水里浮现。
Reborn耳边燃烧的火焰变成了一双纤细的手臂,那与火焰温度成极端的手捧着他稍显惊异的脸。格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