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死,他更名改姓、弃武从文,成了沧溟城中一位白衣相士。
我们三人约在城中的悦朋酒楼相见。
那人果然气质出凡、温润如玉,谈吐之间却是文采斐然而不失豪爽豁达,真乃世所罕见之奇男子!
我们相谈甚欢,看得出清露对他一见倾心。
你母亲容颜本就娟丽,再加上时时巧笑嫣然,句句燕语莺声,引得四周无限目光。
她如此快乐,我是前所未见!我们约定一月后再相聚会。”
鸣儿听得心摇神动,恨不得也去会会那位将军之子。
“想不到离开酒楼时我被一位长随打扮之人拦住,说他家主人想邀我一谈。
我见那主人四十岁左右年纪,气度华贵、颇有威仪,一望而知是位达官显贵。
经商之人对财富极为敏感,我便走上前去想与之结交。
谁知那人竟直言不讳,开口便说他就是沧溟之主岱长瀛!
他见你母亲清雅秀丽,想要纳其为妃!”
鸣儿不禁“啊”的一声,她明知此事未果却依旧心惊肉跳。
柳费声好似早已沉浸在当时的情境之中,目不旁视,接着说到:
“我忙施了一礼,说道‘多谢主上抬爱,但此事重大,关乎吾妹一生之幸,在下实不敢擅自应允。’
那岱氏哈哈一笑,不再言语。一旁的长随却低声对我说道:
‘这位公子,此事若成,令妹便是我主之爱妃,有一生享不尽的荣华!
而你则是国舅爷了!你想想,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此难得的美事,若非那蠢如牛马之人,怎会有人弃之不顾呢!’
我脑中嗡的一响,若真能如此,那我便可以外戚之身权倾朝野!
几年以后,若清露生下一男半女,便可稳坐贵妃之位!紫云复国之机竟是信手拈来、近在咫尺了!”
鸣儿冷笑道:“原来舅舅一直便是见利忘义的无耻之人!”
柳费声却不辩解,说道:
“我面露喜色,那岱君见我心思回转,便摘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掷在桌上,说是以此为聘,一月之内要我送清露入宫!
接着那长随又附身在我耳边道:‘约期一到若有反悔,以沧溟之力杀你二人如碾死两只蝼蚁般容易!’
你可知一生之中我从未经历过如此冷酷的威胁和巨大的诱惑!
我只记得自己叩了头又浑浑噩噩走出酒肆。
清露正与那男子相谈甚欢,二人谁也没有看出我的异样。
回到家中我才发现,那翠玉扳指早已戴在我的手上了!”
柳费声双手抱头,口中呜呜连声,仿佛痛苦不堪。
鸣儿早已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她更想一字不漏地听下去,便催促道:
“以我母亲之性情,必不能任你摆布!后来怎样?你快说!”
“我在家中苦苦思索了几日也未得良策,便想对清露坦白,希望她能以复国为重!以紫云国之后裔,更以公主之尊嫁给沧溟君岱长瀛。
没想到刚刚走到她居室之外,我便听到她的清脆笑声。
走近一看,几只雪白的鸽子正在她脚边休憩、吃食,而她的手中正握着五六封短笺,那上面字体飘逸潇洒,定是那将军之子所写。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二人早已日日飞鸽传书,互诉思念与爱慕之情了!
清露发现我面色有异,忙上前询问,我便把岱王要纳她为妃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谁知她一口回绝,说自己早已心有所属,此生非那人莫嫁!”
鸣儿俏脸一红,接着大声说道:“那男子既是恩人之子,又与母亲两情相悦,换做是我也一定要与他相守!
复国大业岂是一人能成之事?舅舅,你身为男儿郎尚且无能为力!竟要强求弱女子以身许国!”
柳费声面向窗户,背手而立:“话虽不错,但与沧溟君主的联姻的确是我布衣之家网罗权势的绝佳手段!
也是一条令柳氏一族平地飞升的捷径与坦途!
这正是我一直以来期盼而等待的时机!
柳氏一门若能趁势而上,必会开疆破土、重现辉煌!
你母亲她从没意识到自己是千金之躯!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把紫云复国的重任放在心上!”
柳费声摇了摇头:“我不怪她,她与我不同,毕竟国破出逃之时她只是个整日啼哭的婴儿!
她所知的皇家那令人仰望的滔天权势与赫赫威仪只存在于我所描述的只言片语,像一张夸张而自负的画卷留在她的脑海中,却从未有一日走进她的现实。
复国的大业!权力的滋味!报仇的快感!我愿为之鞠躬尽瘁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比不过那白衣相士的微一展颜!”
待他他转过头,鸣儿害怕的身子一缩,他的目光变得狂热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