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天算一天吧
池野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知道天教……你居然放任这样的东西进到学校里?!你还算是一校之长吗!”
“——我不是还放任你进到宿舍区了吗?”
须来病丝毫不惧那随时能够要他性命的暗系魔武器,甚至还伸手摆弄起办公桌上的干花:“还有,梓卢,我知道那次你在池老师挂完电话就去了宿舍区,给海小水开假条……是我为你的路亮起的绿灯哦。”
梓卢扬声:“谢谢。”
池野阴沉地瞥了梓卢一眼。
——他本想过几天去教务处给海水销假的。
“与其聊聊我知道些什么,不如来说说看,池老师,你都知道些什么?”
须来病的指尖突然流泻出数道青绿色的剑芒,倏尔又变得柔软,眨眼间便如藤曼般缠绕在匕首上,将其送回到主人手中。
池野的脸色有些难看,单凭这一招,他便知道,自己除了同人玉石俱焚这一办法外,很难轻松取掉须来病的性命。
老男人目光幽深:“我须来病,从不与人交恶,只和人交友。我能跟天教的老东西是朋友,就也能和你做朋友。不如先坐下,来聊聊咱们都关心的朋友?”
没人比出身红点城的孤儿池野更识时务。何况他也感觉到须来病的确没有恶意,池野甚至隐约猜测,须来病可能比自己更了解海水的事。
见青年安稳地坐在对面,须来病才悠悠道:“你应该知道海水昏迷过、失去了一些记忆……但正因为海水失忆了,所以还有些事情,她可能记不清、也可能没记全,所以说起话来云里雾里、半真半假……但这有什么的呢?不可说,不是错,坎坎坷坷,管他的呢?”
池野:“所以最后这句话是什么咒语么?你要一直重复?”
须来病额角的青筋不住跳动:“……那是我的新歌歌词!!你居然都没有烂熟于心——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辞退你!”
池野:“……”
他还求之不得呢!
“——总之,海水自己的事,交给她自己办、自己想、自己说。我不想掺和,而你,只要等。”
须来病意味深长:“等她揭开真相,不管是你当年的,还是她当年的——我要是猜得没错,就在这个寒假实习的时候了吧?你要带他们去黑尼尔?”
见池野神色一冷,男人便做出一副失言的懊恼状:“哎呀,说太多啦!说多错多,错多说多!但求无过,波路壮阔!”
池野沉沉地盯着须来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好像真如须来病所说的那样了,说多错多。
为了获得更多的主动权,池野选择沉默着听完所有话,随即径自离开。
他想说的都说完了,至于须来病说的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是他和海水之间的事。
因为那句模棱两可但的确有回应的情意,无论那未宣之于口的是什么,池野都不急。
他对海水有的是耐心、也等得起。
……
须来病望着池野的背影,不由感慨:“看看他!明明年纪比你大,却一点也不沉稳……动不动就要跟人拼命,这小子!火力旺着呢!”
梓卢继续在夜色中荡着秋千,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当然,这话也的确不是对他说的。
须来病惋惜地叹了口气:“不过,这才是池野吧。他要不是这个性子,能足足跟联邦讨了四年公道——足足到联邦法庭告了你一年么?”
梓卢轻轻吹了口气,房间内的屏障便立刻消失。角落处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脸庞在光芒映衬下格外清俊。
申屠真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了,是不是有百分百偷听别人谈话的被动技能——尽管那绝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不过他已经明白校长提前叫自己过来的用意:“……您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须来病笑了笑:“叫你来,来听听你担心的事——听听你格外挂念着、操心着的事……小真啊,它真就成真了!”
申屠真当然觉得无地自容。
执着于揽责和守护之道的绅士钻着牛角尖,依然认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可被利用的差错,令同队的友人陷入困境。
而显然,须来病并不想让他“傻”下去:“留心生活片段,终现心里不甘,好好琢磨一番,真爱才是答案——人家不是什么阴谋论,俩人两情相悦呢!梓卢,你说是也不是?”
少年用柳叶做琴,吹出肯定的弦音。
申屠真依然静静站在原地,却必须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因震惊而扩张的瞳孔。
他从没想过这一层——或者叫,从没敢把这件事往这个方向想。
须来病乘胜追击:“叫你来,是因为我对于把海小水交给他这件事不太满意——但对于孙寒雪把海小水分在0021小队这件事,我很满意。小真,你懂我的意思吗?”
申屠真犹豫了下,确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