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有什么错
她不禁叹了口气,心里的火止不住地往上窜:“孟鹤卿,你是傻的吗?金佰利给每个人都印了很多的舞票,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卖光,他们就只是印一下,需要花几个钱?是,你有钱,可是那是你们家的钱,不是你孟鹤卿的钱你懂不懂?你现在做医生一个月赚多少?”
“三百块。”
“三百块!一个月三百块!两万就是你六十多个月的薪水!”
“六十六点六六除不尽。”他纠正道。
“你!”万绮姳高高地抬起手又轻轻落下,“我真恨不得替你爹娘打死你这个败家子!”
他看着她愤怒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刚凑上去亲亲她的脸颊又被她用力推开。
“别惹我。”她抱着手臂光着脚在深红的地毯上走来走去,用心地盘算着。
这个孟鹤卿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甩不掉了,可她总不能坐以待毙,这要是被他家里人知道,他在自己这个不正经的女人身上白白砸那么多钱,肯定是要剥她一层皮的,她就算不为孟鹤卿打算,也得为自己打算。
“你在想什么?”他从未见过她这样专心致志思考的样子,觉得似乎有一种更加不同以往的独特魅力。
她便白他一眼,恨恨地说:“在想你们这些臭男人终究是靠不住,还得靠自己。”
他苦笑着说:“我帮你还清了债务,你却说我靠不住?”
“你帮我清了债?”
提起这个他便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是,但是我以为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帮你清了债,之前给你的支票呢?”
“丢了。”提起支票,她到底是拿人手短,因为心怀愧疚的原因,她便又和顺可人起来。
“三千块,你丢了?还说我是败家子?”他摇摇头似是有些无奈。
“不想欠你的。”她说。
“怎么,欠着马三强和金五爷你会觉得好一些?”他有些吃味儿地说。
“那不一样,两回事。”
“确实是两回事,你在我这里欠了多少就是多少,就算欠一辈子三千也还是三千,你欠他们,刚开始是三千不出半年就变成六千,年底就能欠到三四十万,搭上你一辈子也还不清。”
“谁说的?”
“我说的,金五爷什么手段谁不知道,你跟马三强立字据的时候就没想着问问他那利息该怎样算?”
“我不懂这个。”她有些委屈地说道。
经他这么一数落,万绮姳更觉得亏心,低着头塌着肩,受了气的猫儿似的,看得人百爪挠心,孟鹤卿趁机把她捞到怀里,咬着她耳朵低声说道:“你方才说让我要个够的。”
他如今对她是愈发不见外了,食髓知味,她就是他的瘾头,也不等她答应便将大手伸进她怀里,饱满的一握让两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万绮姳扭扭身子避开身后的火热,可他又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呼出的气吹得她脖子里直痒痒,她是生气的,可是又痒的难受,咬着牙骂他:“臭男人,说的好听,我看你就是贪图我的身子。”
他便得逞地笑着说道:“也是,只是不尽然。我贪心的很,你是知道的。”
他是贪图自己的身子没错,可难道她就不贪图他的吗?嘴上骂着他下流胚子,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还乐在其中,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月近中天的时候,楼下的乐声都淡了,她却又水蛇似的缠在他腰上哭了几回,最后一次他也孟浪的失了分寸,险些泄在她里面。
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觉好笑,一边用手擦着他脸上的汗,一边淡淡地说道:“你不用怕,我身子不好。”
他便又不高兴了,说:“我不是这意思。”
“我也不是,我就只是告诉你,不用紧张。”
他还是有些不悦,却只是闷着声吻她,额头,鼻尖还有嘴唇,然后用力一咬说:“这张嘴明明这样甜,却总是在说些恼人的话。”
“那有什么?”她捧着他的脑袋慢悠悠地说道,“这样好的脸,这样聪明的脑袋,还不是在喜欢着我这么个烂人。”
他便用力捏捏她的下巴,埋头又咬了她一口,咬了一会儿又慢慢地咬上她修长的颈子、雪白的锁骨,继而埋首于她温暖甜腻的心窝。
他的头发蹭的她痒痒的,便抱着他的脑袋一边笑着喘着气让他停下。
他抬起头时,脸上又侵染了淡淡的粉红色的欲望,万绮姳只好笑着向他求饶。
她拖着他的脸,觉得他就像从前老家的那条大黄狗,当年她离开家的时候别无留恋,独有那条大黄狗,她看着看着,禁不住就红了眼眶问道:“孟鹤卿,你会爱我多久?”
“不知道,或许很长,或许很短。”
听完这话,她嘴一撇便落下泪来:“你这人可真讨厌,非要说这种不中听的废话,就不能哄哄我吗?先前在胡同口的时候也是,你那皮鞋难不成是金子做的,就不能哄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