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就是斧子砍在床板上的声音,而“咕咚”声,就是李瑶华的血液被吸去了的声音。
金羽洋顺着绳子,坐到了李瑶华身边,那人站在他们身后,他能感觉到。
“金先生?”
“弹,可以试着一起即兴创作一曲。”
金羽洋的语气是严肃而冰冷的,可他的曲子却是甜蜜的,滚烫的甜蜜。
可就算是这样,两人的调子也不显默契,胡乱一通,李瑶华往后看去,怪床延伸的很快,可高鼻梁的女人在阻止它。
“看来不用太默契。”李瑶华说。
“也要有点默契,这是它的主场,不然那人容易吃亏。”金羽洋说,“听,已经有调子在乱蹦了。”
“好曲子要由心而发,要天赋,可我实在不擅长这种。”
“想着一个人,但不是你丈夫。”
欢快的曲子在李瑶华的弹奏下响起,过了一会儿,金羽洋听出来了,依旧有一丝悲伤缠在里面,但他应该听不出来,李瑶华在弹奏时,想的就是克斯。
“金先生?”李瑶华偏头看着窗台的方向,“我看见了蓝色的烟了,从蓝色的花朵里散发出的蓝色的烟。”
本来想去看身后的战况,谁想到看见了那花的烟已经飘进屋内。
“注意点,别碰它,一会儿提醒我,别呼吸。”
钢琴上乱蹦出几个音符来,蓝烟像乘着它们,弯曲着飞向高鼻梁的女人,她并不明白这会发生什么,只是愣了一下,蓝烟被她吸进去,下一秒,她就倒在了地上。
“就在现在,李瑶华。”金羽洋说,李瑶华动了动脚,“跑。”
两人跑到门边,金羽洋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把李瑶华丢出门去,然后他回头。
“李瑶华。”她听出来了,金羽洋声音中的急切,“李瑶华。”
“怎么了?”
“你看看,钢琴那边的,是谁?”
钢琴那边空无一人,只有蓝烟冲金羽洋来了,李瑶华使劲拽了一下绳子,她的力气没有金羽洋的大,只是他也应该动一下才对,而金羽洋纹丝不动,一心只看着钢琴那边。
然后,他也倒在地上,只是眼皮依旧在死死的抗争。
李瑶华拿脖子下的衣服,蒙住了鼻子,也不去呼吸,然后去拖金羽洋,她也觉得困了,整个身体累到了极限。
她正要一脚踩去门外时,突然踩空了,掉了下去,拉着金羽洋一起。
背后的疼痛以及金羽洋砸到身上的重量,让她保持住了一点清醒,好一会儿后,她认出来了,从这里做差不多十五分钟的车,就能到妈妈的饭店。
在这样一条到处都散落着酒瓶子和垃圾,满鼻子都是酒的的小巷里,他们最好不会躺太久,否则,会有人来找他们麻烦的。
李瑶华挣扎着推开金羽洋坐起来,等她真的成功时,她已经一身汗了,金羽洋没醒过来,他伤得太重了。
她背起了金羽洋,这次,他不能再被摔下去了,不然要出大问题,李瑶华想,她也为成功背起金羽洋的事而庆幸。
大街离这里不远,金羽洋,身上的疼痛和疲惫,能随时把她的眼泪扯下来,她包里有喷雾,这会让她好受一点,可她不能那么做,她需要那些,来让她保持清醒。
在大街上,她拦下了一辆车。
“去医院吗?女士?”
这个司机不苟言笑,眼神冷漠得和他刚才看着李瑶华拼命送金羽洋上车时的眼神一样。
“去……”李瑶华差点说出一个地址,只是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盯着他们,他的眼神可不友善,李瑶华希望他不会直接送他们去警察局,尽管他们看着真的很可疑。
“请别担心。”李瑶华说,但她并不确定司机能不能听见。
“我们只是误入了那条小巷,遇到了一点麻烦。”
李瑶华跟他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以您和这位……朋友的情况,你们应该去医院。”司机开着车说。
“谁能说那是错误的呢?可我们有私人医生,至少不用等待。”
司机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李瑶华总是能在车内后视镜里看见他盯着他们。
如果他执意要开往警察局的话,李瑶华已经想好了,她会告诉他,自己是谁的夫人的。
李瑶华把金羽洋从车里弄出来,然后一起摔倒在路上,而那辆车已经扬长而去,从远处看,像是两个可怜的家伙被杀害,然后从车上被抛尸了。
李瑶华在车里付了钱,她原本是想让司机搭把手的,可后来想想,还是和他赶紧分开的好。
把金羽洋弄到沙发上后,她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可谁知道那蓝烟会不会让人死亡?况且他们身上都有伤,而自己要弄清楚的事呢?
怎么能甘心就这么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