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兴,”陈可均声音低低的,洛樱子瞪大眼睛,险些没听清。
高兴,发病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很高兴,”陈可均重复了一遍,掌心划过洛樱子湿漉漉的长发。
你在高兴什么?洛樱子硬生生把这句问候咽下去,静静等着他的解释。
陈可均却没有解释,他深深地看了洛樱子一眼,松开抓着洛樱子的那只手,起身开灯。
刺眼的灯光一瞬间亮起来,洛樱子下意识闭上眼,她额头的血已经干涸了,分外醒目。
陈可均瞳孔紧缩,直接冲过去半跪在洛樱子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洛樱子睁开眼,就看见陈可均胸前的睡衣,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感到额头上的疼痛,那疼痛并不明显,或者说麻木了。
“头上吗?刚才出去的时候摔了一跤,是不是出血了。”
陈可均没有说话,转身去拿急救箱,沾着碘伏一点点清理她头上的伤口。
火辣辣的痛感传过来,洛樱子嘶了一声,陈可均的动作实在太轻了,她也没办法让他再轻一点,只好咬着唇,强忍着疼痛。
“不要咬,”陈可均点了点她的唇瓣,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宛如幻觉。
洛樱子下意识松开,陈可均仔细观察,伤口接近头皮的位置,不深,洛樱子凝血比别人困难,这才流了那么多血。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仔仔细细包扎好。
“好了,这几天不要沾水,明天请假吧,去医院检查一下。”陈可均道。
那个温文尔雅的哥哥总算回来了,洛樱子也松了口气,虽然不上课很诱人,想起下周的考试,她还是艰难的摇头,“不要,再请假我都要挂科了。”
陈可均也没坚持,“那好吧,明早让家庭医生过来,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我很放心,你不放心,洛樱子偷偷嘟囔,“哥哥,”她有些踌躇。
“嗯?”陈可均温柔的看着她,目光好像一片寂静的湖泊。
“你…”洛樱子一咬牙,还是问出来,“你的病是怎么回事?感觉你不太重视,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陈可均顿了顿,目光有些无奈有些惆怅,“樱子…我母亲那一脉,有遗传性的精神不稳定。”
陈可均的视线移到钢琴上,“她是一位艺术家,钟情于艺术和我的父亲,这两者都让她陷入了癫狂。”
洛樱子没说话,陈可均接着说,“后来…在一个雨夜,她终于迎来了渴望已久的解脱。”
很好,她的鸡皮疙瘩成功起来了,洛樱子差点咬住舌头,半是好奇半是恐惧的听这桩豪门秘闻。
陈可均笑了,他回过头,点了点洛樱子的鼻尖,没有接着讲他母亲的事 “我是陈家的继承人,有些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哦,”洛樱子似懂非懂的点头,只问了她关心的话题,“那就不管了吗?”
“想什么呢,我有私人医生,而且”陈可均眼中荡起温柔的水波,“我能感到,病情在好转。”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洛樱子不再追问,她又打了个哈欠,“那我上楼睡啦。”
“晚安,”没有什么理由,陈可均想抱一抱她,又忍住手。
…
江家,江容天不亮就起床了,再次打开书包,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里面,江容摸了摸,必须要用手确认它还在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