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
手机成了出气筒被扔在一旁,她整个人缩进被窝,像受惊的小乌龟。
提示音一响。
小乌龟立马探出脑袋,手精准地伸向手机的位置。
苏舟:早点睡,晚安。
平淡如水,普普通通。
真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了呢!
周一美目似要喷火,这人是傻的嘛。她阴阳怪气多明显啊,这都看不出来的吗?是不是眼瘸,啊!是不是!
早点睡——早点睡——睡你爹个头啊!气都要被气饱了。
“咚”的一声,硬物落地。
皎洁的月光正好洒在它的身上,原来还是那只帅不过三秒二进冷宫的手机。
“干嘛呢!干嘛呢!”
王濛一把拉下眼罩,手机落地的声响将她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击得稀碎,被吵到的怨气足以养活三个邪剑仙,她一把捏住周一的脸,“羊癫疯犯了?”
“你是不是想给我表演个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跟个小孩似的!”王濛冲着把自己团成一团的人道。
周一一丈八的气势在她面前立马泄了。被老师支配的恐惧好似刻进了DNA,每次王濛只要一发狠,她就有些怂。
她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濛濛。我不该吵到你的。”
王濛干教师这一行本来就和全天候待命差不了多少,几年下来落了个神经衰弱的毛病,睡觉总睡不踏实。
看着周一可怜巴巴的样子,王濛有火也发不出来。
不过瞌睡是彻底没了。
她塞了个枕头在身后,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说吧,又怎么啦?”
周一愤愤地捏住兔子玩偶的耳朵,为她的好姐妹阐释婚姻真义。
“没有好嘴的帅男人,也就值个二百五!”锯嘴葫芦一个,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王濛转瞬便明白过来,感情是嫌弃苏舟不会说好听话哄人呢。她找准事情症结,故意压了嗓子,好让自己的话听着靠谱。
“宝啊,你知不知道你犯错啦 ?”她拽着周一的手,一派情真意切。
倒数第一指导倒数第二,一个敢教一个敢听。
“什么意思?”
王濛起范了,她摸摸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语重心长地说:“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啊。”
周一也从被窝里爬起来,“你是说我贪心喽?”
这个问题很危险,回答难度如同世纪道德难题,媳妇和母亲掉进水里,先救哪个?
王濛噎了一下,巧妙的避开这个疑问,立马转换赛道:“一个长得好、能说会道的男人,白送给你你放心吗?”
“怎么不放心?”
这个反问很好,以后不要反问了。
王濛换了个说法,言辞恳切,“你不觉得这种男人危险吗?”
“顶端长得好嘴又甜的男的是善茬吗?没钱长得好嘴又甜的男人,你就不怕他是个陈世美?”
一连串反问在周一头顶像烟火般炸开,周一惊了。
这还是一顿能吃四大碗,眼神总透露出清澈愚蠢的好闺蜜吗?
被调包了吧?
虽然但是,很有几分道理啊。
看着周一脸上似懂非懂的表情,王濛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有人好为人师,这种指点江山的爽感真是不要太痛快啊。
众人皆醉我独醒!
周一有心夸王濛两句,只感到身旁人身体一抖一抖的,还没等她问话,憋久的闷笑在不大的卧室内爆开。
周一默默躺好。
夸奖的话是说不出口了,还是睡吧。
明天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