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ort（41）红色

夏瑞福德。

麦克罗夫特双手撑在手杖上，嘴唇抿在一起。

欧洛斯盘腿坐在煞白的床上，背对着麦克罗夫特。“当一个人绝望到什么程度，会向自己最大的噩梦求援？”

“你真的对我的来意一无所知吗？”

欧洛斯挑起一缕头发在自己之间把玩，毫不在意麦克罗夫特的态度：“你的声音有些沙哑，亲爱的麦克。”

“别那样叫我！”麦克罗夫特愤怒地吼。

欧洛斯缓缓的起身，走到防爆玻璃前，歪着头端详麦克罗夫特，她双手虚空拂过他的眉眼。

“你为什么皱眉，我记得你向来享受伊里斯这样叫你，就好像她对你很亲昵。”

麦克罗夫特：“所以你确实清楚发生了什么。”

欧洛斯撇撇嘴：“如果你指的是你害的伊里斯陷入长达一个月的昏迷的话，确实，月球的聋子都

能听到伟大的麦克罗夫特心碎的声音。”

麦克罗夫特咬牙切齿：“涉事的实验室已经被查封了，另外，我并不心碎。”

欧洛斯扯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说到：“你可以欺骗你自己。”

“但是她仍然没有醒过来，不是吗？”

“她真是一个贪睡的懒女孩，毕竟流淌着异域的血液……一点也不像她那工作狂哥哥。”

麦克罗夫特重重的将手杖击向地面：“她姓福尔摩斯！”

欧洛斯眨眨眼。

“这就是你用那种眼神看她的原因吗？”

“你真是个失败的老大哥。”

“努力握住一把流沙，越抓紧失去的越快，直到手心里什么都不剩也舍不得的松开紧握的拳头……”

欧洛斯声音越发低沉，她定定地看着麦克罗夫特：“你眼中闪烁发光的，是悲伤还是风沙？亲爱的麦克？”

麦克罗夫特别过头去，胸脯大幅度的起起伏伏。

“Please……”

“I beg you，save her，please.”

我请求你，救救她。

欧洛斯：“我很无聊。”

麦克罗夫特：“你想要什么？”

欧洛斯手支在下巴，装作思考的样子。

麦克罗夫特：“如果你想要道歉的话……”

“不。”欧洛斯打断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我都知道那不会是真诚的，况且我更喜欢一些有趣的事物而非枯燥的虚无之物，所以，让我们先拯救患难中的姐妹吧，有时候岛屿确实需要一些家庭精神。”

麦克罗夫特想说点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欧洛斯超越牛顿的潜力正当急需。

……

当冰雪消融殆尽，一架直升机将欧洛斯·福尔摩斯护送回夏瑞福德“疗养院”，麦克罗夫特的玻璃温室里开放了第一批玫瑰。

伊里斯坐在轮椅上，嘴唇苍白，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很难相信你也能欣赏这些东西。”

她对身后的麦克罗夫特说。

麦克罗夫特推轮椅的动作一顿。

“我想这是我们的国花，人们都对她有些特殊的感情。”

伊里斯：“所以你会为它而感到感动吗？麦克。”

麦克罗夫特将伊里斯推到阳光温暖的花房中心，花枝的细碎阴影散落在她白色的病号服上。

“也许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精致的小刀，割下一朵玫瑰，利落地削去花枝上的刺。

伊里斯：“在玫瑰眼里这无异于斩首。”

麦克罗夫特轻柔地将红色的花朵别在她的发髻上。

“你一直在看它。”

伊里斯：“是的，它很美。”

麦克罗夫特：“所以我替你得到了它，毕竟你还需要一段时间重新掌控你的躯体。”

伊里斯：“但是我现在看不到它了。”

麦克罗夫特用丝绸帕子擦拭干净小刀，将它折叠好放回了口袋，他微笑着说：“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