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
宁婉发现自己竟然还处在人世之间。
人世之间原来是这样的生动、艰苦、既有温馨也有罪恶。
一心想要回到心心念念之处,只是没办法入京,看不到那人和自己的孩子。
转念想来,即使自己不在,凭他的心机和手腕照顾孩子应该不在话下。
宁婉只剩一个灵魂游荡在世间,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度过自己这无法投胎的一生时,八年后的某一个黄昏,她再度见到那个人,见面的第一感觉就是—陌生。
他怎么老的这样快,一点都不像年轻时的样子。
也没仔细看那人的眼,转而满怀期待的希望见到那个孩子。
可是—只在祠堂中看到了牌位,上面只刻着季真,时间是三年前,人已经逝去。
宁婉的灵魂哀恸可竟然无法发泄,既愤怒又后悔,想要杀了他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怎么什么都护不住!
那个人只有自己,只有所谓的权势,为何活得自私的人反而过得比谁都好?
就在她恨不得与面前的人同归于尽时,她发现自己飘荡的灵魂这宗室的祠堂中破碎消逝了。
她也看到了面前的人慌了神对着虚空呢喃一声。
没听清但也不再重要了。
*
唐宁婉从梦中惊醒,已经是半个月来的第三次了。
无声处挣扎着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即使已经满身是汗,但想从这厚重的棉花被获取那一丝温暖才能弥补那无依无靠的恐慌感。
等到绘春听到动静喊了一声“夫人?”
宁婉缓了缓,稳住自己的气息说了声没事。
然后看着头上缠绕着花枝的帷幔,久久没能入眠。
…半月之前,这幅身躯带着那个记忆回来了。
只不过这时她嫁入季家已有两年了,心里下意识的念着孩子,又惊魂未定抚摸着肚子。
算了算日子,这孩子估计再过一个月就能请脉了,这次好好护住自自己,好好地不再为他人所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