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玉山有家(相柳身世篇)
鸟兽睿智却也愚蠢,它不明白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是谁,若是自己的主人,为何却不与它相认?
青鸟的哀鸣到绝望的边缘。三百年的等待对于一个鸟兽来说,同样凄苦。青鸟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唯一的依靠就只有玉山的王母。
青鸟与王母曾过着快乐的日子,王母看着青鸟翱翔于空,眉眼生笑。青鸟俯瞰王母慈祥安康,心满意足。
可王母终有一天,离开了玉山,魂归昆仑。
鸟兽的青鸟并不懂这些,只知道这世上再无王母。空留了一座玉山给自己生活。
相柳伸着手,极其有耐心的等待着青鸟将红果交出来。
相柳的语气中是教诲之意,也有理解之情:
“青鸟,我曾养过一只通体雪白的鹏鸟,我管他叫毛球。是个十分会讨好主人的小动物。我想,你也是吧。把红果给我,这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会帮你的。王母的药方金典,不会出事的,只要你把红果给我,我们物归原主,一切都会好的。”
青鸟看着少年,似乎回忆起她与王母相遇的画面。
那时的青鸟被捕猎者追杀,只因为自己的羽毛太过珍贵。年轻时候的王母还没有独居在玉山之上。王母从捕猎者的手上救下了青鸟。
青鸟展翅跳跃在王母身边,舞姿曼妙。
青鸟从远山掀来红果,王母很高兴的吃了起来。
青鸟不明白,明明眼前的少年和王母张的如此想象,为何他不喜欢吃红果?
相柳依旧伸着手向青鸟讨要,“你再晚些,王母留下的药方金典,就真的要被你毁了。”
青鸟无奈,又是一阵哀鸣,展翅欲飞却还舍不得身后的少年。
一阵哀鸣之后,青鸟从腹中将红果吐了出来。
相柳将青鸟吐在地上的红果捡了起来。
“青鸟,我虽不明白你这么做是因为什么,但我却能有几分理解你。你跟王母多年,药方金典内的名贵药物、稀世珍宝你也都知道,可你唯独拿走的是最不起眼的红果,难道就是因为王母喜欢吃吗?”
相柳将红果握在手心。
“妖兽就是妖兽,有执念。”
相柳何尝不是一个妖兽?何尝没有执念?
相柳欲走,正好碰见了赶来的阿獙。
阿獙问相柳:“怎么回事?”
相柳将红果给阿獙看。
“就这么一个果子,险些让整个药方金典崩塌。”
阿獙看着青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青鸟,你糊涂啊,你糊涂啊!”
阿獙伸手要打青鸟,但拳头挥到一半却没忍心打下去,毕竟这青鸟曾是王母的爱宠。阿獙不忍伤害。
“算了,不打你了,你快走吧,别让我看见你,最好等我消气了你再出现。”
青鸟怕打着翅膀从阿獙的身边跑开,却在相柳的身边一直徘徊,甚至一声一声的哀鸣,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要给相柳诉说一般。
相柳眼曚阴沉,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晴朗。
“阿獙兄,咱们走吧,去看看王母的药方金典怎么样了。”
“好。”
回去路上,阿獙有意试探的问。
“相柳,你的坐骑是天下难寻的白鹏鸟,想必你十分懂鸟兽。王母的青鸟到底是怎么了,三百年来,第一次见到她这样。毕竟她是王母的爱宠,我不想她真的有事。”
相柳看着一脸担忧的阿獙,嘴角微笑却挂着心酸。
“可能是太想念王母了,生出思念的病来。”
相柳悠悠的说,这话一半像是在说青鸟,一半又像是在说相柳自己,阿獙听着只觉得是一头雾水。
很快的阿獙喝相柳就来到了玉山的药方金典处,里面法阵霸道,山门仅有一条小缝隙。
阿獙解释到:“王母虽慈,但也有严苛手段,谁要是在没有王母的同意下私自带走药方金典中的任何一味药材,这药方金典都会坍塌。现在王母西去,这药方金典的法阵已经没有人可以逆转了。不过也无碍,只能说世人与王母的药方金典无缘。”
阿獙心宽,见王母留下之物被毁,自己也没没有解决的办法,反而欣然接受。佛性到了极致。
相柳不然,见王母留有之物要尽数毁去,心有不甘。
“让我试试吧。”
相柳将内力注入石柱之上,山门外的两个石柱内里微微发出金光。笼罩在药方金典上空的金色大法阵慢慢停止了动荡。
透过山门依旧可以瞧见药方金典内的残根断臂,却也静止,不再破坏。
阿獙吃惊的不相信眼看的一切,看着相柳。
“你怎么?!你怎么做到的。你无王母授印,如何停下这法阵的!!”
相柳没说话,只是将红色果子通过山门之间的裂痕扔回了药方金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