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但他不想吓到她,吓跑了,就没那么容易要了。
蒋孟鸢不可置信地看他,他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柔和,甚至是很享受,和她接吻,他像是在吃棉花糖。
她在和姐姐的未婚夫接吻,下个月就要和姐姐订婚的男人。这要是在古代,她是要被浸猪笼的。
既心慌又刺激,明明四下无人,她还是心虚地看了眼周围。
淋雨头的水在往下滴,刚洗过澡,浴室里都是沐浴露的香气,玻璃门上凝结的水珠像是条透明的蛇在爬行,阴暗地窥伺着一切。
水汽茫茫,她的耳朵烧得像团烈火,在温润濡湿的抚摸里,眼神有些迷离,最后直接模糊不清。舒服又恰到好处地掌控感,像冬日里的热毛巾,暖着她的脸庞,舒顺又柔和。眼尾情难自己地泛起潋滟水光。
思绪沉入一个柔软缤纷的云朵里,被一次次弹起,又一次次温柔地接住、包裹。
放缓节奏,周逸哲停下,蒋孟鸢脸色绯红,保持仰头动作,在那喘气,身体像个重症病患者瘫在洗手台上。脑瓜子轰炸出无数个烟花,回忆和他呼吸缠绵的瞬间,她心口的静脉突突狂跳。
“心情好点了吗?”
周逸哲看她没再落泪,弯腰,将蒋孟鸢横抱出浴室,转身走向卧室。临近床沿时,他将她轻放在上面,扯过棉被盖在她身上。
“休息好了吗?”
蒋孟鸢咽口水,刚缓过劲儿,脑子闷热又糊涂,“什….么?”
“躺着会舒服点。”周逸哲指尖轻揉她头顶,温声说,“再给我亲会儿。”
她反应慢半拍地眨眼睛,周逸哲已非常自然地吻了过来,顺着她的手腕,穿过手心,最后十指紧扣在床上。
盯着数字闹钟的时间,从五走到十,轻贴她身上的力才散去,身上残留着他的温度。
蒋孟鸢侧身,伸手摸了摸嘴巴,麻了,操。
怎么那么能亲呢。
卷着身上的棉被,她头缩到被窝里,只感觉浑身发烫,像在做梦。
所以….是勾引成功了?
那他会取消和姐姐的婚事吗?也不一定。他说试着喜欢,试过后,发现喜欢不起来,也是可以甩的,然后继续扮演最佳女婿的身份。
蒋孟鸢猛地直起身,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擦….刚刚和她接吻,他大可以说是一时冲动,继续和姐姐订婚,她被白嫖了!她成炮灰了:)
怎么忘了呢,他可是大渣男啊!爽一把就跑,他又不是做不出来。今晚发生的事,只有他们知道,到时候找谁说去?说周逸哲强吻她,谁信啊?
怪不得他那么轻易地同意了,他之前不上套,现在说可以,就是想白嫖她的吻!
………
虽然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但不能一无所获。
蒋孟鸢走下床,赤脚在别墅里找周逸哲的身影,从二楼逛到一楼都没有。
不会是跑了吧?大混蛋。
“周逸哲!”蒋孟鸢难过又急切地大喊。
很久之后,从楼梯口传来声响,她慢慢走过去,声音是从顶楼传下来的。
踏上台阶,她迈步走到三楼的位置,墙壁上贴着紫色蔷薇花,条状的蓝光闪烁,从右侧传来洗衣机运作的声响。
门是敞开的,男人正站在一个脸盆前,视线平移过来,眉头微蹙。
他踏步走过来,把脚下的棉拖让给她,“穿上。”
蒋孟鸢低头穿上,看他离去,追了过去。
她思考五秒,最后捏拳朝他开口:“今晚我泡够你了,先回南封了。”
既然他想白嫖,那她也就当是场露水情缘、男欢女爱。
反正她身边的哥们儿都这样,司空见惯了。
“啪嗒”一声,她听见了衣服与塑料盆碰撞的声响。
视线下移,脸盆里泡的,是她的粉色内衣。
大色狼。
我尼玛的狗日,瞳孔震颤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平淡得像白开水。
他就这么平静地洗一个女生的内衣,到底是给白月光洗过多少次?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岿然不动似青松,她倒是难为情得脸红耳热。
这就是十年阅历的差距吗?
“刚刚你不是被亲得挺舒服的?”周逸哲不理解。
好渣的话,蒋孟鸢思绪顿住,竟然不知道怎么接,站直身体,磕磕巴巴地喊:“你是不是想白嫖我?”
沉默上许久的时间,温柔平静的脸上,浮现出慵懒的笑意,周逸哲支着长腿,靠在台边,“所以,你觉得我是这种人?能随随便便就和别人接吻?不负责任?”
他做得出来,且证据确凿。蒋孟鸢点头。
应该是她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例子,竟也把他归为同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