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急
阿苏鸟在肩头发出鸣叫,时不时又飞起在头顶盘旋。
桑溪玉忙着对地图上的地址,伸出手随意抚着阿苏鸟,嘴里念叨着:“安静点,小心我给你炖了吃了。”
这是壅城传来的消息,上面标注了阿棠鹰勒所驻扎的地点还有军队的作息,以便她孤身潜进去。
天边渐渐翻出鱼肚白,桑溪玉一扯马鞭,“吁”了一声停下来。
她骑在马上,从腰间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手中信件,只一会纸张便化为灰烬。
壅城内,战火开始重燃,刀尖冰冷的碰撞声叫人心惊,嘶喊声冲破云霄,桑溪玉静静待在原地,估摸着沈升徽很快就要病急乱求医了。
桑溪玉蒙上面,只露出眉眼。就在她出神之际,一根飞箭破云而来,直直刺向马腿。利箭没入之瞬,马匹长嚎一声,继而不断地抽搐。马头乱了方向,连带着桑溪玉紧紧攥着缰绳坐在马背上颠簸不堪。
“驾!这是怎么回事?”桑溪玉紧抿着唇瓣,想竭力控制着马,没想到马如同失去了控制四处乱窜,最后歪下身,一头栽倒在地。
她在最后一刻松了手,护住脑袋从马上翻了下来。
马匹轰然倒地,惊得两侧树木枯枝落叶哗哗下落。
桑溪玉凝眉,从地上爬起来,余光注意到马腿上的木箭,鲜血淌了一地,伴随着不断地抽搐。
她心头一惊,目送着远方渐渐远去的云绪,冷风呼呼作响,几束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头顶,逐渐压了下来。
桑溪玉的手紧紧攥起来,抬目之际,一个黑影靠近过来,伸出手用力扯去了她面上用以遮面的黑布。
赵琮飏静静地盯着她,轻抬起手制止。
“康王殿下?”桑溪玉蹙眉道,她站起身,手不自觉抚上了腰侧的剑鞘。
赵琮飏当然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周围的护卫立马抽出长剑蓄势待发。
“慢着,本王今日是来和桑姑娘聊聊天的,不要动武嘛。”
周围护卫果然收起剑,桑溪玉环顾四周,心中不免觉得好奇。自己跟康王接触不多,即便他是从沈徵口中得知了自己,知道自己跟陵王和萧昀都有关系,也犯不上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来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
“殿下,”桑溪玉做了一揖,声音清朗道,“不知您找我所为何事。”
赵琮飏闻言眼睫轻颤了一下,问道:“陵王的亲事,是否是你当中作梗。”
桑溪玉心中一惊,却听得眼前人继续道,语气中却有难掩的冷冽:“我知道桑姑娘是江湖豪侠,杀人不过头点地。”
他继续缓慢说着,身侧的护卫却慢慢上前将桑溪玉团团围住。
“殿下此话何意?”桑溪玉拧起眉心,想起赵琮飏和沈落雁的关系,沈落雁之死让他的计划落空,也少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心里必是愤怒,可是有必要对自己如此恨之入骨吗?难道他还有别的想法,例如利用自己......
看着身侧越围越紧的护卫,桑溪玉抽出长剑,雪亮一道地横在眼前。
她呼吸紧促,剑指前方,道:“殿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我只想桑姑娘聊聊天,桑姑娘若是不愿,那我也没办法了。”康王缓缓道,他话音刚落,桑溪玉便脚步虚浮起来。
她趔趄几下,单膝跪倒在地,手腕一转剑拄在地支撑着身子。
眼前愈加模糊起来,桑溪玉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凝神看向人群之后的赵琮飏,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一如淡漠,但暗藏之下的些许恨意仍在流动。
迷药的作用越来越重,桑溪玉支撑不住,眼皮沉重地合上便晕倒了过去。
陈文上前道:“桑溪玉已经中迷药了,殿下打算怎么办?”陈文本是十二弦的副使,自打朔月杀死后,十二弦大伤元气,康王便扶了他做十二弦正使。
赵琮飏闻言转过头,轻蔑地转过头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桑溪玉,转了转指间的扳指道:“把她带回去吧。”
陈文点头,心中却有疑虑,一路跟随着赵琮飏道:“王爷,侯府沈小姐身边的侍女说当初在大婚之前,亲眼看见一个女子跟沈小姐说过话,致使沈小姐自戕而亡,难不成这件事当真是陵王指使?”
“十七弟用心良苦,想我,身居高位到了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刻,苦乐悲喜都不能自主。”陈文听得赵琮飏轻轻的深吸,赵琮飏继而神色淡漠道,“壅城之乱未必跟他没关系,绑了桑溪玉,总有人会想保住她的命,这边是我们的锦囊妙计。”
“属下不明,”陈文摇摇头,笑道,“王爷您是怎么看出这桑姑娘跟陵王有故,恕属下愚钝,她不过是个江湖粗野之女。”
“粗野女有粗野女的好处,”赵琮行踏上马车,“再说,谁说和她有故的是陵王了?”
......
“报!”李尚武大声道,他脚步有些慌乱,几乎是连滚带爬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