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
桑溪玉蹙眉,难道是赵琮行托人送来的?那为何不直接与自己说?还要搞这些,浪费了自己一坛酒,必要叫他赔给自己。
她不解,将纸团揉了丢进火里。
纸上所写的“他们”是谁?是陷害赵琮行的真凶吗?还有十二弦到底又是什么人。桑溪玉心里想了好多,越想她越是清醒,毫无睡意。
她的目光落到桌上,当即吓了一跳,赶紧挪开了双臂,原本压在手下的纸被方才飞溅出来的酒水打湿,上面黑色的墨迹晕开。
“啊——”
桑溪玉愣住,只得看到上面的人形轮廓变得模糊,更加不像样子。忽然她眉头一跳,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上面,赶紧伸手抢回来方才揉成团丢在烛火上的纸条,纸条差不多快燃尽了,火焰灼伤了指尖,她到吸一口凉气,展开了剩余不多的部分。
上面的墨字只剩下半个,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桑溪玉的目光久久地凝在上面,这个字她很熟悉,却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熟悉感。
苍凉的空气暗流涌动,雪下的声音忽然大起来,风吹熄了烛火,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忽地亮起来,桑溪玉想起那熟悉的字迹出自何人之手,只是她说不出来。
......
文双莺背着包袱看到桑溪玉时,她正在一个榆树下,身上披着一个薄薄的斗篷,露出一点深红色的衣角,她嘴里咬着半块饼子踩在雪里,半蹲着用手修理马上的脚蹬。
有鸟飞入树冠中,惊地半数积雪簌簌落下,银白落满了她的肩头,发丝。
文双莺不敢耽搁,撒开丫子跑过去,她气喘吁吁地甩开落在胸前的辫子,道:“我来了!”
桑溪玉瞥她一眼,又抬头看看云雾弥漫的云天,点了下头:“还算早,没有让我等到天黑。”
文双莺听出桑溪玉话里的意思,嘟囔着说道:“我还不算迟到吧,你是知道我的,我每次出门都得带好所有的东西。你看看,伤药,干粮,衣裳,抹脸的油......”
她将自己包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数着,忙着摊开给桑溪玉看。
桑溪玉正好修理好了脚蹬,用手取下嘴里咬着的饼子塞到文双莺嘴里,“知道了知道了,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点吧,趁热吃吧!”
“什么啊溪玉,”文双莺“呸呸”吐出嘴里的饼子,一脸嫌弃道,“溪玉你都吃过了,还喊我趁热吃,你真讨厌。”
桑溪玉笑哼一声,没有理睬她,伸手拍了拍另一匹马道:“你自己一个人骑一匹马能行吗?”
文双莺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大的马匹,点了点头,织起甜甜的微笑:“当然能行了!有你这个好师父,我什么都能学会!”
“少拍我马匹!”桑溪玉翻身上马,手里扯着缰绳回过头道。
不一会,她面色严肃下来,认认真真问道:“不过此去燕雀湖危险,你确定要跟我同行吗?”
文双莺正艰难地上马,在听到桑溪玉严肃认真的话语后,不免有些面目不悦,自己把桑溪玉当知心好友了,她还不愿意带着她,“我就要跟你一起去,再危险我也不怕!原先是你救了我,雇佣我,你觉得你是在挟恩图报,但是我告诉你桑溪玉,我文双莺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作为朋友就是要同生共死!当然,不死更好!”
桑溪玉闻言面色动了一瞬,她笑开,心里千钧之中都被放下。
不得不说,文双莺在一定程度上治愈了她。
她伸出手将不上不下的文双莺一把扯上马,稳稳坐好,朝着她绽放一个舒心的微笑,“好,我们要同生共死。”
双莺,我们都会过上我们想要的逍遥日子的。
但是在此之前,有一件事她一定要搞清楚,桑溪玉目光沉沉,手心紧紧攥着昨夜烧剩下的那片碎纸。
燕雀湖离中都并不远,此地名为燕雀湖也是因为有一处极为瑰丽的湖泊而得名,秋冬交界之时,湖泊周围水杉秀美艳丽,倒映在水面之上宛若灿然的红霞。
燕雀四散,高低而飞,惊得湖面阵阵涟漪。
马匹在地上慢慢走着,桑溪玉一拉缰绳将马停了下来,她们正处在一片红杉林中,地上落满了针尖似的杉叶,橙红一片,而水光潋滟,宛若碧玉的燕雀湖就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