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托
“何事?”桑溪玉神色一凛,盘着腰饰的手微微怔住。
姚莲心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着房门紧闭才放下了心,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桑溪玉手中。
“我回去在门中查阅古籍,又派了人去查,才找到这关于一剑封喉的蛛丝马迹。”她轻声道。
“一剑封喉......”想到与梁追的死有关,桑溪玉飞速展开了手中的纸,这张纸又旧又破像是从一本旧书上撕下,上面的字破碎发黄有些看不清。
姚莲心看着桑溪玉,在她读完上面的字后,与她对视万分认真道:“生杀营。”
桑溪玉看了她一眼,面上一冷,旋即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烛灯。
看着火舌舔舐着黄色的纸张,两人对视一眼,桑溪玉轻声道:“生杀营的前身是前朝的暗卫营,里面培养的都是死士,专门替皇帝暗地里处理掉那些不服从皇命的大臣。后来前朝败落,改朝换代,暗卫营因为掌握了太多皇家的秘密流落江湖,改名生杀营,靠着一身武艺,做起见不得的营生。”
“听闻当时前朝皇帝一死,生杀营就整个躲到了漠北,一个人也没有被找到,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姚莲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楼下如水的人流,道,“江湖上也不是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字,只是这帮子人从来做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算不得正经门派,只能算邪|教,自然不被我们放在眼里。”
“现下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或是有人指使他们做什么。”她微微蹙起眉。
桑溪玉想起那个在茶馆吐出毒针的人还有在酒楼后院擦肩而过的人,她一阵不寒而栗,迟迟说不出话来。
“总归我们现在有了线索,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姚莲心叹息道。她面上没有过多粉饰,甚至涂黑了几分,眉色淡淡,眉心拧起一个小结。
既然来到了乌沙堡,现下重要的是如何进入王宫。
乌沙王宫戒备森严,宫墙四周的宫道等闲之辈不得靠近,更别说宫门附近,没走两步便是几个身强体壮的赤膊大汉看守,鼻腔里出的一口气都能将人击飞几里远。他们手上拿着的两把大斧头有差不多一个十岁小孩大小,刀口锋利无比,在炙热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乌沙的茶水中都是带着沙土的,桑溪玉灌了一口,扭过头直呸。
“这乌沙王宫戒备森严,我们要怎么进去啊?”游跃安好奇道,他抬了抬眉梢,“难不成待到月黑风高之时,翻墙进去。”
“你是真傻假傻?”桑溪玉怼他一句,眼神中带着嫌弃,“这宫墙建的有多高,怕是我们四个人串成串也挨不到边。若是人人都能随意翻墙过去,恐怕这宫里的乌沙王夜夜也无法安眠了。”
游跃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也没恼,只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嘛——”桑溪玉趴在桌上,用手托着脸颊,指尖轻轻点着面颊,笑容中带着些许得意。
众人来了好奇心,正打算听听桑溪玉有什么好法子,忽然听见酒馆外面一阵嘈杂之声。
他们循声出门,外头攒动的人群停住,将道路围堵地水泄不通。由人围着的圈中站着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有着鲜明的区别。
身形高大的人一身精壮的肌肉,裹着单薄的纱衣浑身大汗淋漓清晰可见。他一脸横肉,短粗的眉毛几乎扬到头顶,发顶秃了一块,却是苍髯如戟,怒目横飞。他讲起话来唾沫横飞,虽是听不懂的话,但不难从语气听出是斥责。
被他斥责的是一个黑瘦的小男孩,他赤着的上身干瘦无比,布满了鞭痕。下身是一件破破烂烂的裤子,脚上没有穿鞋,尽是暗色的血痂。
高个的男人手中握着鞭子,没说几句就狠狠落在小男孩的肩上,一道血痕很快晕开。小孩疼得浑身颤抖了一下,低头紧紧咬着嘴唇。
周围的人悉悉邃邃地交流起来,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敢出手。
从他们的话中桑溪玉他们得知那个个高精壮的男人是王宫奴隶中地位最高的一个,是为伊得如,叫做多海日。那个被他羞辱鞭笞的孩子叫木托,是奴隶生的儿子,生来就是小奴隶,也才不过十一岁。由于常年营养不良,他瘦小地像七八岁模样。
“该死的,让你送点东西入宫都不行,这些可是宫里贵人要用的,要你一条贱命都赔不起!”多海日朝他怒吼,双目痉挛,手中粗鞭又要落在木托小小的身躯上。
“你们这些卑贱的奴仆,只配舔着别人的鞋跟过日子。你跟你那同样卑贱的阿达阿娘,与其像狗一样活着,还不如砍了喂狼!”
他话语中带着浓厚的羞辱,木托本来紧咬着嘴唇忍受着,一听到多海日羞辱他的父母,登时气得脸一红朝前挥起拳来。
没等他软绵绵的拳头落在多海日身上,就被他整个揪起,悬在半空。
木托仍然挣扎着,脸憋得通红,他挥舞着拳头:“不许羞辱我阿达阿娘!”
多海日挑衅地看着木托一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