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
了几点小小的人影。她沉着气息,停了下来。褚负雪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话要说便跟着她停在了远处,看着她犹豫片刻开口:
“你真的不愿回去要跟着我去乌沙堡?”她看着褚负雪,眼中万分认真。
褚负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语气酸涩:“你竟还会问我这个问题,我昨夜明明——”
“好了!”桑溪玉止住了话,她红着耳根拄着拐加快步子走到褚负雪身前,话语飞快,“既然要一起那就赶紧赶路吧,阿莲跟游大哥还在乌沙堡等着我们呢?万不可像上次一样错过了——”
褚负雪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轻声笑了笑,迈步跟了上去。
过了午时便到了乌沙堡,天气有些回暖,城内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漠北人大多身材高大,相貌也与北昭人大相径庭,眉弓突出,且鼻突明显,眼窝较为深邃。乌沙人也是一样,多的是他们瞳孔颜色很淡,阳光透过时像是透明一般。
乌沙女子相较北昭女子多了分美艳风情,身着单薄的丝绢上衣外套绯袄,下身衣裙飘逸如云霞,一双赤皮靴子,每走一步腰间的金属小铃便是一响。
进入乌沙堡的第一个酒馆叫做三千醉,这样的名字倒像是北昭人所开。桑溪玉二人进入酒馆时,热情地酒馆伙计拥上来,说了几句叽里咕噜的乌沙语,桑溪玉听不懂赔笑着摇摇头。
身侧的褚负雪却神色自然地回了一句,酒馆伙计笑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乌沙语伸手邀他们进去。
“你听得懂乌沙语?”桑溪玉跟在褚负雪身旁,探过脑袋好奇地问。
褚负雪笑笑,“会几句而已,不妨碍交流。”
桑溪玉赞叹一声,正要讨教忽然在酒馆的角落看见一双熟悉的人影。
是姚莲心和游跃安。
“阿莲!”她高兴地喊了一声。
姚莲心听见时还有些诧异,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回过头看清楚桑溪玉的脸时才惊喜地站起来。她拉了一下身侧的游跃安,两人一同走过来。
“溪玉,你总算来了,我等了好几日不见你,心里担心地要命。”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桑溪玉,嘴里不断地念叨着。
她的目光往下一移忽然注意到桑溪玉此刻还拄着拐,披风下的衣服也有些破损。姚莲心微微蹙眉,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腿受伤了?”
桑溪玉愣了一下,没想到姚莲心这么快就发现了,只呵呵笑着掩饰:“没什么事,只是做个跛子几日而已,你不用担心。”
姚莲心拉过她的手细细检查了一番,叹了口气略带责怪道:“教你不肯与我们同行,非要一个人走,就该让你吃吃苦头。”
她柔柔地看着桑溪玉,眼里满是心疼。相处这么久,她们早就是亲密无间的好友,看到桑溪玉受伤,她心里难过地不行。
“我这不是没事吗?”桑溪玉笑笑,不忘打量着她,玩笑道,“我瞧着你这一身乌沙女子的装扮甚是好看,我都移不开眼。”
姚莲心脸一红,捻着衣角也低下头看了看。“瞧你这张嘴,”姚莲心皱眉瞥向她,忽地眉头一扬,道,“你身上的衣裳也破了吧,我带你去房中换一套。”
桑溪玉没有拒绝,毕竟一声破破烂烂的衣服还带着血实在有些不好看,还十分引人注目。
跟着姚莲心上楼进入厢房后,姚莲心关上门,一面从包裹中取出衣服,一面好奇道:“褚公子怎么会与你同行,他不是应该回中都了吗?”
“我也不知为何,”桑溪玉顿了一下,摸着耳根将昨夜那些事遮掩过去,“许是他不愿麻烦鹤鸣楼,硬要缠着我报恩吧。”
她笑了笑,走到姚莲心身后,伸出手拨弄着那些衣服,打这茬道:“这些衣服真好看,不愧是阿莲的眼光,就是好。”说罢还竖起一个大拇指。
姚莲心抿唇笑笑,捡起一件衣服举在眼前打量,又在桑溪玉身前比了比,满意地点头。
“乌沙女子的服饰与北昭的很是不同,穿起来别有一番风味,饶是我们无关太过清淡衬不起来。不过看着溪玉你浓眉大眼,倒是有几分那个味道。”
“真的?”桑溪玉好奇地低下头看看,一面絮絮道,“可是我怎么看都别扭,还是阿莲你穿着好看。”
姚莲心将她推到帘子后面,拉上帘子催促着她赶紧将那身血渍呼啦的破衣服换下来。
隔着厚厚的白帘,姚莲心抱着双臂正色道:“在等你这些日子,我跟跃安拿着碎玉在乌沙打听了一番,那碎玉的确是芙蓉玉不错。而且大部分芙蓉玉正是掘自乌沙堡。”
她沉吟片刻,在帘子外兜着圈,“且不是每个人都能用上芙蓉玉,芙蓉玉名贵且难得,唯有王公贵族才可使用佩戴。”
“你的意思是——”桑溪玉穿好衣服,拉开帘子走出来,一脸严肃,“杀害梁追的人出自乌沙堡的王宫中人?”
姚莲心点点头,伸手为她配上腰间环饰品,靠近桑溪玉时用着唯有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