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么
许湮在车上都没忍住小声啜泣,危复听着心里烦躁,想呵斥她不要再继续哭下去了,可看许湮现在的情况,恐怕她也不会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嘲讽道:“现在也知道怕了么。”
许湮不顾及他话里的讽刺,哭了也不忘回答:“我一直都知道啊。”不过是现在更怕了而已。
危复开车瞥了她一眼:“我看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许湮听着,又忍不住呜咽起来。“你先别提这件事了。”
“不是每次都有人来救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意外发生。”
“结仇太多。”
“……又不是我——”她顿下来。
那是她结的仇吗?完全就是替原主在背锅啊。许湮有苦不能言,现在也基本冷静淡定下来了,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很破烂。
她睇了一眼危复,他也完全没有要拿点东西给她裹着的自觉,许湮也能理解,危复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她就很感激了,也不求他作出更多,只好自己开口索求。
“借你外套给我用用。”许湮开口。
危复乜她一眼,把车停在路边,脱了外套给她。
许湮把外套反穿,裹住胸前的大片,身上有了些许暖意。清冽的酒精味裹挟着她的身体,难得觉得好闻。
“那两个人怎么处理?”许湮问道,她很难不担心他们会再一次报复自己。
虽说自己和他们无冤无仇,可她毕竟现在用的是原主的身体,一堆恩怨处理不清。
“你先管好你自己。”
“噢。”听到危复这么说,许湮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能够这么回答,想必是有处理的方法。
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伸手翻出来,看到是周延打过来的电话,余光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危复,他刚刚又救了她一次。
她是绝对不想在他面前踩他雷区的。
可毕竟自己突然这么消失了,别人恐怕会担心,只好接起了电话。
那一瞬间她觉着身上一阵凉意掠过,不出意外的是危复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
她极快地编织了一个理由搪塞周延和师姐,说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去了。
许湮下车后身体还虚软,危复又没有任何想帮助她的举动,她硬着头皮走。
阿姨早都下班,家里空无一人。
许湮开了灯。
“衣服洗完还你。”她说。
“不用。”危复干净利落。
许湮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啊?”
“扔了。”
许湮明白他的意思了,虽觉得他这个人嫌弃她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确实很值得吐槽,却受恩于他,现在暂且没有生出来这种心思,只是“噢”了声,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也不是她的东西。
许湮开了花洒从锁骨淋到小腿,忽地一阵刺痛,低头把脸凑到自己自己的小腿前,居然有两个小小的口……
完了。许湮心中生出凉意来,顾不得洗澡洗不洗得干净了,用毛巾擦干身体,迅速套了一条衣服,刚刚的软意现在都被紧张充斥,腿脚都有力了一些,飞快跑上了楼。
也不管危复一会该要怎么斥责她了,用力敲击他的门,一边敲门一边哀嚎道:“危复,救命!”
心理作用让她觉着自己命不久矣。
危复开了门,把她扬在半空的手握住,“敲够了没?”
许湮点头,欲哭无泪:“快带我去医院,我被蛇咬了!”
危复拧眉,脸沉下来,“刚刚怎么不说?”
“刚刚没发现啊!”可能太紧张了,被咬的时候她都毫无感觉,见到危复以后又全身松软,压根没考虑过自己是不是被咬了。“快去吧,晚了来不及。”
“……”危复沉声,“都晚了这么久,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
“不行!你快点!”许湮用无比央求的态度请求他。“求你了!”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求你了,你别说风凉话了。”
许湮都紧张哭了,想到蛇极有可能在她身体里留毒,她就完全没有理智思考的能力。
她对蛇的恐惧是从小到大的,小时候有一回和小伙伴在外头玩,挨了一条蛇咬,整条腿都肿胀起来了,当时母亲哭得又十分伤心,她以为是要截肢,然后医生力挽狂澜才把她的腿留下来。
但也从这次之后让她从此对蛇产生了无比巨大的恐惧。
危复一路驱车到了医院,许湮火急火燎地挂了急诊,跟医生形容自己可能是被毒蛇咬了。
从局部状态来看觉得不一定是毒蛇,许湮却说自己洗完澡发现伤口后剧痛无比,而且这一下子也不能看出来究竟是不是毒蛇,只好先验血。
许湮焦虑地等待结果。
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