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娇花
一切仿佛都已结束,招拂款款起身离开。木林从老妇手里拿到了买卖名单,漱榕和浮光也准备在各地排查赎人。
杨糕看到案件似乎已经告破,一个人安静地站在角落,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埋在眼里的情绪。
“这孩子还没缓过来”木林对漱榕说着,接着上前,手搭在杨糕的肩上。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木林突然正经起来,杨糕依旧不说话,做闷葫芦。
“但是呀”
“闻闻确是令人心疼,所以还要拜托我们的杨大少爷多做几件善事”木林变相地安慰着看起来虽然阳光的杨糕,语调轻柔。
“那接下来我还能帮什么”杨糕将一直靠着墙的腰直起。
漱榕朝他微微笑着说“我们分头去询问姑娘们的意见。”
“咦?” “招姐走了?”
“真不够意思,都不说一声”杨糕环顾牢狱。
漱榕拍了拍杨糕瘦削却有力的肩,示意走了
杨糕看向木林,浮沉,好像都不留恋招拂,又瞧着漱榕,脸上满是无奈,和时刻不在的儒雅。
分头去了酒馆,铺子,还有府邸。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漱榕约定在金樽邀醉楼汇合。一席人依旧坐在靠木棉花的位置,而名单上要找的最后一个姑娘,就是当天杨糕闹事,来平事的那位紫衣姑娘-紫娇。
清脆的铃铛声越靠越近,画着当红的梅花妆,细眉红唇,面若桃花。
提前叫人又撤下了木棉花,“杨少爷和各位公子真是赏紫娇的脸面”
“我们管事说了呀”
“只要不闹事,各位都是我们金樽邀醉的贵客”眼前的女子风情万种,说的话很能招人喜欢。
木林看了杨糕一眼,杨糕开口:紫娇姑娘,你做这楼里的铃女几年了?
“莫不是杨公子要赎奴家?”紫娇抬眸,含情脉脉
杨糕摸了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紫娇姑娘如此天仙,本少爷见过就会记住”
“奴家来这楼自是许久,为何没与杨公子照面,许是一直在后厨帮工”紫娇说地直接到也坦荡。
“那赎了紫娇姑娘,要给伯父伯母下聘礼才是”杨糕步步紧逼
紫娇眼神一下就冷冽起来,语气娇柔却十分僵冷,扬起的红唇也冷在脸上。“紫娇只是楼里的铃女,杨少爷不必如此。”
“如果你不想嫁,本少爷也可以赎你,让你回家”杨糕照顾着紫娇的情绪
漱榕看向犹豫不定的紫娇,双手抓着裙角,头低下思索着。
“没什么为难的,他说能做到,便一定会达成,毕竟还有大理寺官差在场。”漱榕斩断了紫娇的疑虑
“那劳烦杨少爷了,小女回到家中,日日上启山为杨公子祈福。”
紫娇当场跪下,眼角擒着泪水,但她依旧保持着一分体面,真挚和感激。
浮光扶着她的袖角,没有碰到手腕,紫娇看了浮光一眼,如此的书生意气,像一棵柳树,挺拔冷峻却如此风度有礼。
木林与浮光伴在紫娇旁,而漱榕和杨糕则跟在身后。
紫娇的爷娘住在万福山下的万福村,“此村以女子剪花纸闻名,可一场洪灾,将通往此处的道路变得坑洼泥泞,时不时还会有山石滚落,庄稼也不高产了,彻底将万福村变成了荒废村。”浮光说
“公子说的,确实如此”紫娇神情淡漠,看不出悲喜。
紫娇叩了叩门,一个老妪来开了门一个门缝,紫娇愣住在门外。
“你们是?”老妪满眼警惕看向门外的一席人,干黄的手紧紧抓着门梢。
“我找徐金,他有次帮我们家做完工没结钱”紫娇发出哽咽停顿的声音
“老徐,快来。东家来结钱了” 老妪撇头喊着正在捆木头的老头子。
老头厚大粗茧的手掌,用麻绳捆着比他还要高些的一摞柴火。他一边回忆东家,一边将门推开。
花白的头发,胡茬蓬乱,可偏偏生了一对阴狠的眼睛,像一条时刻会吐信子的毒蛇。
看见紫娇的一刻,眼里发出一道光,是惊喜开心的。
浮光和杨糕悬提着的剑放下了,徐金喊老婆子煮茶,徐金才抱了紫娇一下。
“徐时长这么高了?愿意回来了”老头看到了提剑的浮光和杨糕。
“这是?”咪斜着眼,仿佛就看不见他的猥琐和窥见
“哦哦,这是我的朋友,陪我一程路,顺道讨口水”紫娇没说实话。
“好好好,朋友好啊!”
“来,快进来吧”老头招呼着
屋子不大,有个小院,晾晒衣服,还堆着柴火。鸡鸭养在屋内,可能怕不干净吧。
没有茶桌,只能坐在饭桌上,饭桌前供奉了和启山上一模一样的佛像。
徐金从被虫子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