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好意思啊。”凌不疑轻笑：“那便让他们看着，总之我是不放开你的手。”

他这副又霸道又幼稚的模样，胡蔚稚还是第一次见，她轻笑着眨眨眼：“你怎跟灵洲似的，这般孩子气。”凌不疑蹙眉：“灵洲是谁？”胡蔚稚笑答：“我表弟啊。”她挑了下秀眉，乜他：“你这就吃醋啊？”凌不疑不答，只把鱼肉又往前递了递。胡蔚稚继续看他，凌不疑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胡蔚稚这才张口将鱼肉吃下，凌不疑便又夹了一块鱼肉喂她。胡蔚稚从善如流，很快就指挥着凌不疑夹菜。

姜姝远远瞧见，开始本欲上前说些什么，但又见凌不疑乐在其中的模样，遂失笑着摇了摇头，随他们二人去了。

酒足饭饱后，许多人便打算归家了。临行前，也特地前来跟凌不疑告辞。凌不疑只淡笑点头致意，神情颇为冷淡。

这时，姜剡也携女婿走来，见到凌不疑坐在胡蔚稚身边时，顿时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面色恢复如常，对姜姝道：“姝儿、月儿，咱们也归家罢！”

姜挽月搀扶着姜姝起身，走到姜剡身边。胡蔚稚此时拍了拍凌不疑，示意他放手。凌不疑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松开，扶着胡蔚稚站起身来。

姜剡见凌不疑对胡蔚稚体贴关怀，便好奇地小声问姜姝：“稚儿与这凌将军认识？”

姜姝轻笑着点点头：“他们二人自幼便相识，算是青梅竹马吧。”

见家人都盯着他们二人看，胡蔚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对姜剡介绍道：“舅父，这位是光禄勋副尉凌将军。”又对凌不疑道：“这是我大舅父。”

闻言，凌不疑便对姜剡一拜：“见过舅父。”众人俱是一呆。

姜剡猛地咳嗽一声，随即还礼道：“凌将军客气了，凌将军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姜居士即可。”舅父这个称呼可不敢当，姜剡在心中默默想到。

凌不疑神色一黯，便改了称呼，随后目光又转向了姜挽月。姜挽月接触到他的目光，不待他开口便道：“我是蔚稚的表姊，凌将军便随蔚稚唤我一声挽月阿姊即可。”凌不疑重拾笑容，唤了一声阿姊。

胡蔚稚对凌不疑小声嘟囔道：“我阿姊比你小。”凌不疑笑容不改。

陈郡守这时也走了过来，对凌不疑道：“凌将军，您的厢房已经备好了……”凌不疑看着他道：“我的厢房真的备好了吗？”

陈郡守一愣，凌不疑又继续道：“下午我到郡守府之时，陈郡守似乎提及过贵府的屋舍有限，怕是容不下我随行的这么多人。”

陈郡守恍然大悟：“对对！所以给将军您准备的房间也只是匆匆收拾出来的，房屋甚为简陋，这隔音也不好，怕是不能让将军您好生休憩。”他转过身问姜剡：“姜贤弟，您的府上是否还有空房啊？若是还有的话，不若你就帮愚兄好好招待凌将军一晚吧。”不待姜剡开口，他又马上拜谢道：“多谢贤弟为愚兄排忧了。”姜剡无奈只得应下。

凌不疑勾唇一笑。

他这行为做的太过明显，姜姝与姜剡相视一笑，姜挽月挽着夫婿的手臂偷笑个不停。胡蔚稚又羞红了脸，但内心却是止不住的甜。

就这样，凌不疑携着梁邱兄弟当夜入了姜家。

姜家是商贾出身，姜老太公当年白手起家攒下这份家业，其中的辛酸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故此，尽管姜家家底丰厚，也不喜奢靡之风，房屋布置得简洁雅致。姜剡特地吩咐下人收拾了几间僻静的屋子，让凌不疑及其属下能够好好休息。

将一切吩咐完毕，姜剡就告困乏，回屋歇息去了。姜挽月也很快与夫婿相携离去，大厅就便只剩姜姝、胡蔚稚及凌不疑三人。

姜姝唤来侍女奉上热茶和茶果，对凌不疑道：“子晟，你试试这茶果吧，这是汉中郡的特产，都城可吃不到。”

胡蔚稚看着有些嘴馋，撒娇道：“阿母，我也想吃。”姜姝嗔她一眼：“还吃啊？方才在宴席上，子晟可喂了你不少吃的，他却一口未吃。”胡蔚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凌不疑向姜姝解释道：“姜夫人，是子晟自己习惯过午不食。这茶果，蔚稚若是想吃……”

“那也不能让她吃了。”姜姝难得的对凌不疑正色道：“子晟，你可莫要纵容她夜间吃甜食。”

凌不疑只得点头应下。

胡蔚稚撇撇嘴，美食看得见吃不着，再看下去也难受得紧。她这般想罢，便起身对姜姝福身告退。

姜姝点点头，道：“那你先回房休息吧。”胡蔚稚刚刚转过身，凌不疑待要起身，便被姜姝叫住：“子晟，许久未见，你陪我说说话吧。”

闻言，凌不疑便知姜姝有话要与他说，便规矩地坐回原位。他面色如常，只桌案之下，他的双手有些微微紧张地握拳。

胡蔚稚走了一会儿后，姜姝都未开口，只是手执茶盏，慢慢浅酌。

因长时间的沉默，凌不疑喉口有些发干，但他并未出声，只静静等待姜姝。少倾，姜姝方才开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