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找陈堂主,就说我请她。”
李元夕摘下腰牌,递给江宁。
江宁会意刚要走,就听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声在门外响起:“哈哈,可让我抓着了。李元夕,还真是你,偷了胡推官的宝贝。”
闻言四人俱是一怔。
李元夕立刻拔剑,示意江宁、博安退后看好博方,心中却很纳闷:是谁,能跟住她!
她居然毫无察觉!
但此人既知端底,就不能容他四处招摇。
想到这里,李元夕喝道:“明人不说暗话,出来!”
那笑声没有回答,门却被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但在看清来人时,李元夕又是一怔,因为来人居然是陈舒念。
陈舒念见好友持剑相迎,也是一跳,她下意识地举起手中药箱,挡在胸前。
“舒念,怎么是你?”
“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李元夕反应过来:“跟你一起来的是谁?”
回答她的是先前的那个笑声,随着笑声,一个男人飘进了房内。说他飘,是因为他脚步轻忽,如飞如腾。
“李元夕,别来无恙啊。”
“你是?”李元夕打量来人,很眼熟,但又没有印象,可这声音明明听过。
“我这身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多日不用,一用就吓死个人。哈哈。”
“吕通天——”李元夕怀疑地看着面前男子,怎么也没法把他的白脸大眼跟之前的枯黄脸、绿豆眼联系起来。
“你还没忘了我呀!甚好!甚好。”吕通天笑道,他眨了眨眼睛,“今天这份见面礼,你可喜欢?”
“是你!”李元夕恍然,虽然她乘机逃离了胡府,可一个捕快要被一个顽贼搭救,无论是说起来还是听起来,都怪怪的。
于是她沉下了脸。
“别价,我可是好心一片,再说啦……”
吕通天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陈舒念打断了,她已在床前替博方诊视,受不得耳边聒噪,不客气道:“你们出去说!”
李元夕见有江宁跟博安替她打下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再加上还有诸多疑问要问那吕通天,便提脚走出房门,沿着走廊,步至西厢房门前。
吕通天颠颠地跟在后面。
“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吗?”李元夕望着漫天雨柱,冷声冷气。
“是啊。”吕通天也不生气,在她两步外站定,依旧笑道,“我现在可是吕老板。”
原来吕通天自从年前在魏家茶坊消失后,便出外游玩了一圈,也许是故土难忘,也许是要落叶归根,他又赶回了博州府.拿存下的金条盘下两间铺子,一间绸缎,一间酱菜,雇了掌柜与伙计,摇身做起了老板。
之前他做贼,都是易容行动,故意把自己画成个小丑,现在洗心革面,便以真面目示人。
但学会的本事是忘不掉的。
今天他去胡府家赴宴,在门口递帖子的时候,就瞧见了李元夕,随后便一直留心。待她酒醉被扶走时,尽管隔着屏风,他还是瞧出了她的异样。
假醉真不了啊。
吕通天的好奇心顿时就上来了,便以净手为由,悄悄跟了上去。
这胡府的护卫本也不少,可佳节宴饮,谁都想偷杯欢乐,不觉间就松懈了许多。
吕通天一路追赶,最后见李元夕给扶进了跨院。他本想上前瞧个究竟,但又怕误了她的计划,便忍在暗处。
直到李元夕要带博方走,他才演了一出“贼喊捉贼”。
听完来龙去脉,李元夕的脸色好看了些,但还是没有道谢,只是让他快走。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怎么也帮了你的忙,连杯水也不给喝吗?”吕通天抱屈。
“没有。”李元夕不吃他这套。
吕通天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正房门被推开,陈舒念步了出来。
李元夕立刻迎上去,探问博方的伤情。
“无有大碍,但治疗太晚,我只能尽力一试,想恢复如初……”陈舒念摇了摇头。
“嗓子呢?刚才他都说不出话。”
“这不要紧,消肿后就能讲话,最晚两天。”陈舒念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吕通天,压低了声音问李元夕,“那是谁啊?”
李元夕道:“有良心的贼人。”
“哦?听着怪有趣的。”陈舒念道,“你不知道,我正乘车往堂里赶,他一下子就跳上了车,说你请我来看伤。”
“你怎么就信了呢?他空口无凭的,以后不要听他的。”
“你看,这是什么!”陈舒念拿出张拜帖,递给李元夕。
“我给胡推官的拜帖,怎么在他手里?”李元夕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帖子,蹙了蹙眉。
陈舒念耸耸肩,表示不知:“我想他能拿到拜帖,一定是见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