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大概是从父母离婚后开始,曾经的幸福一瞬间支离破碎,再也没有人关心沈衿怀的生活,甚至说是死活,他成了一个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联的人。
久而久之,他变得冷漠,甚至不近人情。
十七岁时,他对于人生没有太多的想法,在学校里因为经常打架闹事,得到了一个校霸的称呼。
他对此不屑。
那些一时兴起的追求,他也从来没有看在眼里。
很多时候,他好像对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他经常打架,不知道轻重,人家越能打,他越兴奋,仿佛只有那种疼痛感才是真实的。
他知道自己病了,但是除了任由自己这样下去,找不到任何办法。
一切发生变化,是在高二那年。
那一天,他又因为打架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
其实这种事情发生很多次了,每一次老师打个电话给他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爸爸,然后他爸再派助理来处理就行。
但是那一天,老师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电话,竟然打给了他的爷爷。
自从跟自己第二任妻子离婚后,沈爷爷一个人搬到了文城。
沈爷爷跟沈爸的关系本来就不好,沈爷爷脾气也古怪,跟沈衿怀也几乎没怎么交流。沈衿怀爸妈刚离婚的时候,沈衿怀没人管,社区试着联系过他爷爷,但是对方的手机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沈衿怀本来以为这一次对方不会管,没想到两天后,爷爷打来电话,让他去文城找对方。
沈衿怀那性格,怎么可能乖乖听他的安排,谁知道他竟然擅作主张,给沈衿怀安排的了休学。
爷爷以前从来没有管过他,现在又凭什么自以为是地安排他的人生?
沈衿怀直接飞去了文城找对方对峙,结果根本没见到人。
沈爷爷在文城开了个雕刻店。店铺在深巷子里,平时看不到客人,唯一的员工是隔壁炒菜店的老板娘——同样没什么生意。
老板娘跟沈衿怀说沈爷爷在闭关,谁也不见。
沈衿怀以前听妈妈讲过爷爷。
爷爷这个人性格古怪,经常有为了雕刻某样东西,一整天不吃不喝,或是好多天找不到人的情况。
沈衿怀才不会惯着他的臭毛病。
沈衿怀在外面喊了好多威胁他的话,他不动于衷,最后沈衿怀在他店里随便找了一个雕刻拿出去,撕了一堆报纸放在上面。
那个老板娘大概看出沈衿怀的想法,叫着:“老东西,快出来,你孙子要给你的宝贝东西烧掉啦!”
沈衿怀扯了一抹冷笑,按下打火机点燃了一张报纸,正要丢进报纸堆,沈爷爷终于开门走了出来。
沈爷爷走到门口,指着沈衿怀就说:“你烧,烧了我就去告你,我看你用什么陪!”
沈衿怀这个人还真不怕威胁,哗啦一下就把点燃的报纸丢了上去。
那老板娘眼疾手快,抄起旁边的一桶不知道什么的水就冲着这边泼了过来。
泼熄了火苗,也将沈衿怀泼了个从头湿到脚。
沈衿怀僵了一下,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臭味。
那老头子在对面看到他那样子,哈哈笑起来,
沈衿怀闻着身上的味道,脸越来越冷。
那老板娘也闻到了臭味,捏着鼻子说:“老东西,你桶里装的什么东西,臭死人了!”
老头子边笑边说:“昨天浇花的人工肥,我没来得及洗,用水泡着了!”
老板娘:“我去!粪水啊!”
沈衿怀:“……”脸冷得像寒铁。
*
沈衿怀在卫生间冲了一遍又一遍,皮都冲皱了,隐隐约约间还是能够闻到那股臭味。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
他吓了一跳,一回头,看到老头子站在外面。
他声音冷得递出水:“你不会敲门?”
老头子一脸的不屑:“这是我家,我敲什么门?”
说着,眼神往下!
沈衿怀注意到他的眼神,多少有点不自然,那旁边毛巾挡了一下:“看什么?”
老头子挑了下眉说:“过来也不带衣服,这我找附近人家借的。”
他把一套运动衣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关门出去时,又说了句:“小伙子发育得不错嘛!”
沈衿怀倒也不是薄脸皮,只是没想到他如此不正经,耳朵瞬间有点红。
*
洗完出去,沈衿怀感觉身上还有股臭味。那运动衣也有点小,胳膊和腿都露出来好多。
老头子看他一眼,说:“我就说那小子没你发育的好,他老娘非说一样大的人,肯定能穿。”
沈衿怀没理他,找来一瓶花露水喷。
他看了,说:“你是哪里的花姑娘,这么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