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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四果汤的同学是余秋初高中六年的老同学，姓牛，因为高中开始喜欢健身，长得壮实，人送外号：“铁牛。”

可是高中毕业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了。很多人都是这样，一毕业之后，不刻意去维护一段同学情谊的话，一说再见就是一辈子。余秋前两天刷到他摆摊的朋友圈，馋得很，等九月去上学之后，应该也不会有机会去镇上喝到同学的四果汤了吧。

余秋带着肖旺找到摆摊的位置，七月的午后，天还没那么容易黑，太阳刚下山没一会，街道已经挂满了灯，远远的灯海像一片永不消散的晚霞。

余秋点了葡萄干、芋圆、杨梅、菠萝、芒果、再加上最爱的西瓜和花生碎，淋上冰镇的桂花蜂蜜水。她看着铁牛一份一份装好，接过她那份之后，余秋突然：“嘿！”的一声，拍了一下铁牛的肩膀。

铁牛被吓了一跳：“我靠！”

他看了好一会，才辨认出来是余秋。

“靠啊！秋秋！是你吗！”

“当然！！好久不见！！”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铁牛问。

“想喝四果汤，看见你在卖就过来了。”

肖旺静静地站在余秋身边，他今天穿着休闲卫衣，身姿挺拔，气质不容忽视，铁牛一眼就看到了他。

肖旺下意识看向铁牛，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

“你男朋友啊？”铁牛不怀好意地笑着问。

余秋摇摇头：“别乱说话啊，好好做生意，不该问的别问。”

夏天的四果汤摊子生意好，见后面还排着队，余秋不打算寒暄，敦促铁牛道：“你忙你的，我随便坐坐就走啦。”

她和肖旺找了个小桌子坐下，隔壁烧烤摊的香味飘来，余秋又去点了几个串拿过来。

她推到肖旺前面：“来来来一起吃。”

“你喜欢喝四果汤吗？”余秋问。

“挺喜欢的，我老家那边也有，但是跟这边不太一样。”肖旺回道。

“老家那边里面还会加石花膏。”

“石花膏是什么？”余秋问，她没听过这个食物。

“一种凉凉的透明的，有点像果冻，石花草煮出来的。”肖旺笑了笑：“以后有机会带你吃。”

余秋没回复。她拌了拌碗里的杨梅，舀了块西瓜放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余秋的错觉，她总觉得“以后”两个字有些许暧昧，她不止如何应对，索性当做没听见。

铁牛这会忙完了，搬了把椅子自己坐了过来。

“秋秋，这么对年没见，你怎么还长得和以前一样都没变。”

“你瞎说吧，都快十年了，我长得和以前一点也不像。”余秋回道：“你没以前壮了，怎么，这几年不锻炼啦？”

铁牛手臂搭在桌上随意抵着下巴：“忙啊。哪有空。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余秋叹了口气：“唉，辞职了，无业游民一个。”

生活不易，铁牛不敢多问。他又瞅了眼肖旺，这么多年了，余秋找男朋友的口味还是没变，专挑帅的。以前喜欢找小白脸，这个看着粗糙点。

“该说不说，你这个男朋友比你以前谈的帅多了，你以前那些男朋友瘦……”

瘦不拉几的。

“痛痛痛！”余秋踢了他一脚。救命啊，早知道他话这么多就不过来了，她真的只是想来吃个小吃而已！

“大哥你快去忙吧！你看来人了！”余秋看到有人在摊前徘徊，赶紧把铁牛赶回去。

“不好意思啊，这个人就是喜欢乱说话，一直都这样。”余秋对着肖旺说道。

“没关系，我知道的。”

铁牛提到了“那些男朋友。”肖旺此刻有些胸闷，余秋应该谈过很多优秀的男朋友吧。他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等下的电影你想看吗？不想看也没关系。”肖旺淡淡问道。

“现在几点了？”余秋看了会时间，来得及。

“看吧，不看不是浪费了。来得及。”

这部电影上映半个多月了，口碑不错，余秋经常能在网上看到它的影评，她本来就想去看。

电影的主题很有意义，主角的职业是殡葬师，风格不是很沉重，以幽默的形式讲述死亡。里面的小演员演的很出彩，有好几个地方余秋都快看哭了。但是余秋泪点比较高，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哭。

反倒是肖旺，一场下来不知道偷偷留了几次眼泪，他很入戏，没看到余秋一直在偷看他。

感动到的时候，他眼睛不自然地睁大，睫毛湿润，鼻头上下攒动。可能是为了避免让余秋发现，他不敢擦眼泪，也不敢发出啜泣的声音，只是嘴唇微张，急促地换着气。

余秋一直在纠结要不要送纸给他擦擦，后来还是没动。男人都好面子，应该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哭吧？这段时间的认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