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大赛（终）

“抱歉啊贞治，这次是真的不能给你放水。”

道歉声响起，乾贞治皱了下眉，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收集数据的两局过去，在他以为自己掌握了柳莲二基本属性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球砸破了所有记录。

【当数据不再代表真实，那么你是否依然还会选择相信。】

【可是无论是真或假，他们都多多少少反应着本质。】

那段对话又再一次从脑海中闪过，柳莲二淡淡地笑了笑。

说不放水，他也真实是打算这样做的。

在和南苑骊的对打中，他学会了不少东西。

——如何虚构出“真实”的自己，如何刺破“虚假”的数据。

以及，最重要的，永远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四年前没有和你告别就离开是我的错，但贞治，你的数据网球是我教的，所以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你看穿？”

柳莲二提醒道，“依赖数据就注定舍弃了其他退路，也注定你会永远站在悬崖间的钢索之上。”

只要有一丝懈怠，就会狼狈地落入深不见底的山谷。

因为数据，终究只是搁浅于纸面的字符，而人在比赛中爆发的潜力却难以估量。

它们就像巴比伦的空中楼阁，建立在真实之上，却又永远达不到“真实”。

故而，数据网球虽好，但在无法辨别以及完美掌控时，操纵者——同样也会沦为傀儡与伥鬼。

不过这句善意的提醒却只被当做了过耳的风，因为正主在凶猛的攻势下已变得疲于奔命。

“嘣！”

“嘣！”

“嘣！”

三颗球先后飞向了不同的点，构建出稳定的三角形将狼狈的对手牢牢囚于困笼之中。

“……要输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二周助却已经能预见落幕。

一点点的放大，再一点点的攀升，柳莲二大方的给出了乾贞治自己目前所有的状态记录，却又在乾贞治蓄势待发时残忍地迈向另一个台阶。

——看上去他才是被追逐的猎物，但实际上却又是真正追逐猎物的猎手。

不，与其说这是猎物引诱的追逐，不如用长者用切身行动来“教导”来描述更为准确。

教导，将一切算计于掌心之中，用数据构筑出真正的结局。

……数据网球，或许这才是它真正的含义吧。

不二周助一时有些怅然，原来在青学震撼于乾数据的精准时，已经有人站在了更高的山峰之上。

柳莲二的意图在看破后很好理解，但，却又很难被破题。

因为这些算计完全依托于他的实力，只要乾贞治不能从正面直接击溃他，那这种无力感将会一直伴随他持续到比赛结束。

实力碾压再加之心理折磨，立海大的军师……

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这场比赛已经望见了尽头。

“比分6-0！立海大柳莲二获胜！”

预料之中的结果引起了海啸般的欢呼，冰帝后援团和立海大啦啦队们已经开始了庆祝。

场中，两人握手时，乾贞治忍不住感叹，“不愧是立海大三巨头之一，莲二，你不愧是我一直的目标。”

柳莲二轻轻一笑，“过奖。”

“但直接送我个鸭蛋，莲二你也真是狠心。”乾贞治开玩笑道。

“没办法，贞治。”柳莲二回头看了一眼观众席里笑得温婉柔美的少女，心情愉悦地回道，“因为有人答应说如果我赢了的话，她愿意把网球部经费翻倍呢。”

“你知道的……”

他意有所指，“作为财政管理，经费，真的是个问题。”

“……”

乾贞治失笑，作为同样也备受“经费”苦恼的过来人他立刻明白了柳莲二的意思，“那看来我输的也不冤。”

两人友好的告别，裁判宣布落幕后，网球场被大片的土黄色占据。

这是一场无甚波澜的比赛，如果放在电视转播中可能都会被嫌弃无趣

——但它所代表的意义绝非如此乏味。

零封、十六连胜！！！

尖叫声与呐喊点燃了兴奋的火花，隐约间，有焰火在高空中作配。

切原赤也按捺不住地从台上扑下，抓住柳莲二开始蹦蹦跳跳，“前辈，我们赢了！”

柳莲二揉了揉他的头发，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队友，道，“我回来了。”

仁王雅治依然是那副没个正经的模样，“puri~欢迎回来，军师，干得漂亮。”

“棒极了！”丸井文太说着就准备跳到他的身上，“莲二你太帅了。”

关东十六连霸，终于在他们的手上画上了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