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秦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正好在洗碗，任龄的眼皮却猛地跳了一下。

因为她和秦妄的手机是同时响起的。

任龄划开手机一看，是组织给的新任务。

她一眼就看到两个字。

周恙。

她咬唇，将两个人手机里的照片都删掉了。

“小瞎子。”

任龄一惊，手上秦妄的手机滑落，发出咣当一声响。

秦妄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先一步将手机捡了起来。

“周恙。”

他笑了一声，将手机屏幕翻转过去，对着她。

“你的周老师，对么？”

“秦妄，你不许接...”

“凭什么？”

秦妄的声音很冷，他蹲在她面前，白炽灯打在他的鼻梁上。

“凭你舍不得？凭你喜欢他？”

任龄盯着秦妄的眼睛，咬唇不语。

“任龄。”

他极少这样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不携半分玩笑语气。

秦妄认真瞧着她的眉眼，目光却是沉了下去，点点酝酿了一场风暴。

“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在笑。

可是任龄体会不到丝毫笑意。

“那我呢，任龄？”

秦妄狠狠用手指钳住了她的下巴。

“你又不瞎，为什么眼里就容不下一个我呢？”

“秦妄，”任龄微蹙眉头，“你不是他。”

“为什么？！”

秦妄将她捞起来甩在沙发上，任龄顺着回弹前倾却被他摁住肩压在沙发椅背上。

“为什么？任龄？你告诉我，为什么？”

“秦妄...”

“周恙他到底有哪里好？你就这样对他鬼迷心窍？他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可是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

秦妄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话毕他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荒唐，原来他自己对她竟已经无可救药到这种地步。

他似是觉得可笑，疯闹一场之后，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他看着任龄灰白色的双眼，只是说了这么句话。

“任龄，你没有心。”

秦妄通红的双目烙印在她的眼里，一时间尝到酸涩苦楚的滋味，可任龄的泪腺是坏的，再疼也挤不出泪。

“任龄，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可以做你的心。”

“秦妄，别说了。”

任龄顶不住眼前人滚烫的目光，便阖上了眼皮。

“再怎么样，你也不会是他。”

伤人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连任龄都发觉出自己声音轻微地变了调。

秦妄见她睫毛轻颤了一下，松开了她的肩，任龄坐直身子，却倏然发觉有什么砸在了唇瓣上。

腰身被禁锢，头也被手箍住，灼灼热浪一瞬间放大了感官。

他不温柔，是高山之中溃堤的泥洪。

她猛然睁开双眼，却一头栽进了秦妄饱含妄念深渊的双瞳，她慌了神，理智有一瞬间的断线。

就那个瞬间，秦妄粗暴地啃破了她的嘴唇，任龄吃痛，让秦妄的舌乘机滑进她的口腔，同她接了一个血淋淋的吻。

任龄回神过来，猛地推开眼前的人，手心捂挡嘴唇，遮掩了适才残留下来的潋滟赤潮。

“你发什么疯？！”

“是，我是疯了。”

秦妄自嘲，用手揩去唇瓣上的液体血渍。

“任龄，你听好了，你是我捡回来的，你的命是我的，我只允许你看着我一个人，心里装着我一个人！”

“你听好了，要么，你去取他的命，要么...”

秦妄淡笑。

“我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