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北部篇 二
十六北部篇二
一来一回,天色已晚。
晚上不能进山
茜打好包裹打算明天一早进山
女孩母父那里被她划了隔离区,叮嘱守卫看守,不许旁人接近,日常消毒
女孩则被安排进了茜房间休息
守卫营男人多,还是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安全点
听着里屋女孩呼吸舒缓,陷入熟睡,茜放轻了手脚,在堂屋南边炕桌上剪着绷带。
守卫营的房间分等级,她是大名直派,可以享用一室一厅一卫,比她低一级的就只能是单人一室,一层共用一卫。再往下多人大通铺就不计其数了。
北部屋子墙厚窗小,昏暗暗的,好在坐北朝南,烧大锅炉,还不是很冷
只是到时间就断水断照明,也挺耽误事的。现下她也只能点了一盏油灯应付应付。
窗外积雪甚多,白雪皑皑,映着雪光,屋内倒也还算明亮。
忽听得门外有成年男子的脚步声,门缝飘进来一缕幽风,火苗一阵飘摇,茜伸手护住灯芯,屏息听声
是雄治的脚步
他不在这楼住啊,来我这里做什么?
茜正疑惑,一边蹙眉猜测,一边穿针引线,将剪好的绷带两端缝起来。
那脚步声在门外停了半刻,又响起来一下两下的敲门声
茜放下手里的活计,来到门前,明知故问:“谁啊?”
“我,雄治。”
茜压低了声音道:“天太晚了,孩子睡了,没事回去吧。”
“我就是要同你说你明天上山的事。”
话都说到这儿了,不开也不行了
茜拧开门把手,雄治进门,大大咧咧地一屁股歪到了南边炕上。
茜踹了他一脚,让他小点声,回身坐到另一侧继续缝绷带。
雄治端详了下,屋内窗明几净,简洁而温馨,窗户上贴着窗花。北面靠墙放着电视柜和茶几、软椅,茶几铺着米黄色桌布,上面还摆着几枝蜡做的梅花,插在吃光了的黄桃罐头瓶里。
雄治咂咂舌,道:“收拾的挺好啊。”
茜嗯了声,就不再搭话,只是专心缝着手上的绷带。
为了方便干活,她拿了根筷子把头发盘了起来,只在额头,散着几根粉色卷毛。身上穿着柔软的羊绒开衫,她低着头映着灯火,鹅蛋脸上似是泛着一层光晕,纵使是面无表情,也显得温柔无害。
雄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茜头也不抬,漫不经心道:“有事说事,傻愣着做什么。”
雄治歪着身子凑到跟前,丝毫不顾及茜蹙了蹙眉头,坏笑道:“你明天真打算进山?就为了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小丫头片子?图什么啊?”
茜把他推远些,剪了灯花,让油灯亮些道:“不图什么,只是帮一把,心安。”
雄治嘲笑道:“真够傻的啊!你这么好心,要不赶明儿帮我把衣服补补吧。帮谁不是帮啊!比起那穷丫头,咱俩多少还有点交情。还用不着你冒风险。那丫头的妈爸都病成那样了,能给你什么啊?”
茜抬起眼道:“雄治,我记得你也是平民出身。你对那姑娘就一点怜悯心都没有吗?”
雄治不屑道:“关我什么事?都是平民出身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还都要麻烦我啊?”
茜垂下眼打了个结,剪断线头,慢悠悠道:“也不是说一样的出身,就必须要帮人家办事。如果连同为平民出身的我们都不在意的话,那么,那些生下来就什么都有的人,就更不会在意了”
雄治撇撇嘴道:“你是圣人!我比不了!我奋斗是为了我自己过得好,别人的闲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帮多了,没准还会被缠上呢,我讨那个晦气干什么?”
茜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你意思。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也挺怕被缠上的。只是你不管,我不管,这事就这样放着。总有一天,抡到我们自己身上,也没有人管了。你不用劝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
她干完了活,吹灭了油灯,下了逐客令。
黑漆漆地,雄治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听到开门声起,对方在他身边经过,一拽一推,他就被赶出门了。
翌日
太阳一出,茜就跨着包跟着女孩身后,逆着未结冰的汶水进山。
茜本来想让女孩在家等着的,奈何她执意不肯,说啥都要跟着姐姐一起去,二人这才结伴进山。
水流不息,冬日未冻,可见源头毕竟是温暖如春的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西安草生长
不过西安草根茎粗壮,又耐寒耐热,本身就是杂草,想来应当哪里都有生长。
二人逆流而上,登山越野,少有松柏,多巨石冰霜
茜脚底聚集查克拉起吸附作用,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一旁的女孩却步步为难,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