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过往

夏天的雷雨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这天午后，晴朗的天气突然变了脸，漫天乌云层层叠叠，气势汹汹地压下来，狂风肆虐，雷声大作，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便噼噼啪啪砸了下来，下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转小。

小卷婆婆走到门口，露出忧虑之色，“她还没回来，真的不要紧吗？”

角都立在屋檐下，望着远处模糊的山林，面罩及前襟都覆上了一层细密的水雾。

“没事，会回来的。”角都思忖片刻，转过身来，“我记得你会做蛋奶布丁……能不能做两杯放到冰箱里？”

小卷婆婆点头应下。

“这只小馋猫气性再大，到晚上应该会回来吃饭吧。”飞段倚在窗台边，啃着一只桃子，名叫桃桃的小狗绕着他腿欢快地转着圈圈。

此时的小馋猫确实是想念小卷婆婆做的饭了。

她坐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透过交错的枝杈，远远地望着那个亮起灯光的二层小楼，嘟着嘴不满极了。

两个男人一个都不来找她，尤其是惹她不高兴的那个，跟没事人似的，还有闲心和小卷婆婆聊天，并帮其修复了一处坏掉的窗框。

她又等了好一阵，没见有人出来，便猜他们是吃上美味的料理了，心里愈发气恼。身上带的巧克力糖球都已吃光，她又不愿在野外折腾吃食，纠结了半天，别别扭扭地打算回去。

刚起身准备从树上跃下，她忽然看见角都在门口现身。

那个笨蛋大叔总算想起她了吗？看她迟迟未归紧张了？终于忍不住出门来找她了吗？

小小的雀跃从心底冒出，少女陡然精神起来。

她轻巧地跳下树，寻思着自己“隐藏”到哪个地方，如何给角都留下搜寻线索但又不能显得太刻意。

可没过多久，少女发现自己好像弄错了。

角都没有施展影分身寻找她的踪迹，甚至没去探察分析她可能的活动路径。他离开小卷婆婆的家后，沿着山道走了一段便钻入密林之中。

少女在失望之余又萌生好奇，敛声屏气，不远不近地缀着。

黑黢黢的山林里根本没路，角都却仿佛十分熟悉，七拐八绕地走到一个矮小的洞口前，低下身子挤了进去。少女毫不犹豫地跟上，在洞内行了数百步，看到了出口，外面还有一条曲曲折折的石阶路往上延绵。她拾阶而上，视野豁然开朗。

山坳里有一条小溪流淌而过，还有一片开得绚烂的月见草花海，纤巧粉嫩的花儿似杯盏一般，在风中摇曳生姿。

花海边长着一棵茁壮的柿子树，树冠优美，树叶丰茂。

树下却有一座孤坟。

她所跟踪的男人正半蹲在坟前，似是在摆放供品。

原来角都拒绝她庆贺生日的提议，是为了祭奠亡者。

解开一个谜题又带来另一个谜题。

少女很想知道，能让心肠冷硬的角都挂在心上并特地赶来祭扫的，会是什么人？

他的妻子？他的父母？小卷婆婆的丈夫，他的故友？

她决定等他走后，溜到坟前去看一看。但她隐秘地躲了许久，角都始终静默地立在坟前，压根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只得无聊地拿着一根小树枝，悄悄逗一只竹节虫玩儿，直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还要藏多久？”

少女扔掉树枝，拍拍手站了起来。

“大叔既然早就察觉到了，干嘛不早点叫我出来呢……腿都蹲麻了……”

嘴上说着腿麻的少女走路却十分利索，很快来到了角都身旁，顶着他清清淡淡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从地上的供品到墓碑上的名字……

喜欢吃仙贝的人么？香织……是谁？

角都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疾不徐开了口：“香织是我的妹妹，爱吃咸味仙贝，也很钟爱柿子……今天，是她的忌日。”

妹妹忌日和自己生日在同一天，难怪大叔不愿意过生日。

少女对自己昨天不分青红皂白就闹脾气有点懊悔，又对角都居然有个妹妹且对其感情颇深而有些惊讶。从冰之国之行得知角都与和平主义者荒川的交集，听他讲述战国时期的见闻，到这次泷之国遇到他的故人小卷婆婆，以及眼下看到的他对亡妹的思念，她好像对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S级叛忍有了新的认识。

少女踮脚从柿子树上折下一枝，催动能力令其结出一颗圆润饱满的柿果，放在了墓前。

话题以角都妹妹为主，少女很自然地聊了下去，“大叔年年这个时候来祭扫？”

“嗯。加入晓后，有两年因为任务而耽搁了几天。”角都停顿了一下，“小卷和香织是好友，在香织死后，守在这里陪伴她。”

怪不得墓地干净整洁，原来是小卷婆婆经常来打理。

少女问道：“小卷婆婆也是泷隐村的人？”

“不，她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