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若真是极大,那他为何嗓子未受到丝毫损坏,她方才明明听到他的声音很是清朗动听。
银花见谢扶桑不说话,开口询问:“夫人在想什么呢?”
谢扶桑回过神来:“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
谢扶桑神色莫测,“日后你就知道了。”
秋日将尽,上京城顿时变得愈发萧条肃穆了起来,朝堂一如秋末的肃杀萧条。
朝堂之上,朱钧身着一袭明黄色织金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面色不佳。
御史中丞率领一众党羽在殿内匍匐,声嘶力竭高喊:“陛下,骠骑将军拥兵自重,已两月有余未向朝廷汇报军情,其心不忠不可不防啊!”
御史中丞话音刚落,便有另一名臣子接续而上:“陛下,四年前岭南之战我大凉损失了多少名臣良将!就连大皇子也……,往事历历在目,未免重蹈覆辙,实在不可不防啊!”
“陛下,岭南之战太过惨烈,骠骑将军被吓破胆如今是否已暗中投靠他国也未可知啊!”
“陛下,谢内史与骠骑将军为姻亲,若让他继续掌治京师,倘若骠骑将军当真已投敌,二人内外通敌,我大凉危矣!”
谢衍也匍匐在地:“陛下,臣心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岭南地势复杂,距京千里有余,骠骑将军定是遇到了麻烦,才一时未向朝中传信,还请陛下再多给他些时间和耐心!”
郑通判说道:“谢内史!骠骑将军此次出征可是率领了十万士兵,若是真如你所说,他遇到了麻烦,一时无法向朝中传信,那余下的九万多名士兵可是全都涉险,一个都不能向朝廷报信?”
“当年谁不知江宴率领三百铁骑就将乌雎王室灭了,而交趾所有国土零零总总算起来,不过只如我大凉一城之大,如今给了他足足十万士兵,去灭那蛮夷之国,还成羊入虎口,遭到麻烦了?”
谢衍道:“郑通判,若真如你所说的,平定交趾如此简单,陛下当初又为何会给骠骑将军十万士兵?”
“你年纪尚轻,未曾率兵平定过蛮番,可陛下却有经验,但凡当年同陛下南征北战的人都知道,交趾多山脉密林,密林之内瘴气蚊虫繁多,且交趾人擅舞象,可指挥众象入战场杀敌,一象出可敌过百余名精兵铁骑。”
“且他四月初率军出发,夏末秋初才至交趾边境,那时天气依旧炎热,蚊虫瘴气繁多,众将士一路长途跋涉,皆疲惫不堪,虽说有十万之众,却不敌素日三万精兵,纸上谈兵谁不会,岂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骆太师附和了谢衍一声:“黄毛小儿仗着自己读过几本兵书,就开始信口开河了。”
此话一出,郑通判顿时涨红了脸,偏偏骆太师威望极大,他不敢反驳,也反驳不得,只好忍气吞下。
其余大臣见如今僵滞起来了,又齐齐喊道:“陛下!国家大事,谨慎为上,不可不防啊!”
“还请陛下先行惩治江家,以震慑骠骑将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朝堂上乱糟糟的,吵闹声不绝于耳,朱钧头痛不已,最后他无奈高和一声:“够了!”
“江家和谢家的忠心朕都看在眼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骠骑将军因地制宜,因情施策,情有可原,此事到此为止。待来日他凯旋,再行询问详情。”
曹兴随即高喊一句:“散朝!”
翌日,江靖在渠林县收到了朝中消息,气得他猛拍了客栈房中的桌子:“他奶奶的,说宴儿谋反,我谋反宴儿都不可能谋反!”
周之道连忙瞧了瞧门外,见没人听到,急忙说:“将军!您这急性子究竟何时才能改改?!您这话要让有心人听了定要大做文章!”
江靖怒哼了一声,“仗着我这几日没在朝廷,就蹬鼻子上脸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踩宴儿一脚。你说,这气我能忍?”
周之道字行中,与江靖早年相交,凭借出众的才智一直跟在江靖麾下为他出谋划策,如今在朝为一名五品文官,官职很是清闲,故而近日也随着江靖来到了渠林县。
周之道见江靖又是这般被怒意冲昏了头脑的模样,竟说些浑话,他也掀起江靖的痛楚来了:“这么些年您孤寡半生,还没吸取教训吗?若不是您当年这急脾气性子,将柳溪气得遁走到了西北之地,恐怕这些年您早就儿孙满堂了!”
江靖闻言,也面露懊悔之色:“所以我这不是听到她的消息来寻她了吗?”
周之道不依不饶:“这么些年您听风就是雨来寻柳溪的次数不下百余次了吧!可每每都是无功而返,这次亦是如此。您失落返京总是道:是消息有误!您难道就没想过或许并非是消息有误,而是柳溪故意躲着你?”
江靖虽易冲动,却也不笨,他有几次明明都瞧见了柳溪,最后却总是将人追丢了,他心中也有些猜测,柳溪定然还是在生他的气,只是他好面子,不愿承认罢了。
所以他后来得知谢衍的女儿是柳溪的亲传弟子后,便想借谢扶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