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
江宴近些日子基本都待在军营,这日他正在军营的瞭望台上监督新兵训练。
白及走过来递给了他一份名册:“将军,属下能查到的这些年接触过那封信的人,只有这些。”
江宴快速扫着名单上的几百个名字。
视线突然停顿在了一处。
“秦左旌”他开口问道:“可是秦九的父亲?”
白及道:“正是,建元十二年,秦左旌官至校尉被调往霍城军营,负责教习士兵武艺,建元十三年,秦校尉被杀,但并未查出是何人所为,同年冬,秦左旌的夫人被发现死于冰湖之中,随后他们的女儿秦艽化名为秦九进入霍城军营。”
江宴说:“建元十四年谢陆自霍城军营取的那封文书,此前那封文书也一直在霍城军营中,这么说,秦校尉很可能便是在霍城军营看到了文书中的信,才被人杀害,可是秦校尉死后,那封信并未被人偷去销毁,这么说来,卢寅忠很可能并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白及道:“那暗杀秦校尉的另有其人?”
江宴摇摇头:“未必,当年顾斥候长收到信后,并未告知其他人,而是想秘密搜查证据,再向陛下告发。或许秦校尉亦是如此。”
“秦校尉很可能当初在霍城军营内,发现了与卢寅忠来往的前朝奸细,他在秘密调查中搜集到了证据,但也因此被对方发现,随后他被人暗害,那些人翻遍了秦校尉的住处,并未找到他搜集的证据,于是他们去了秦校尉家中,逼迫秦氏交出证据,秦氏不肯,亦被他们活活溺死在了湖中。”
“那属下这就去请秦九将军。”白及转头便要走。
“回来。”
江宴叫住了他,抬眸看了一眼天色,“今日有些晚了,太过着急反而会打草惊蛇。”
“改日再去。”
……
夕阳西下
苏合今日被谢奕气到了,跑到江宴府上去找谢扶桑吐槽。
“桑桑呢?”苏合问院中的银花。
银花看苏合似乎有什么急事,回道:“夫人今日出门,还未回来,谢二夫人若有什么急事,奴婢可以代为向您转达。”
“不用了。”苏合摆了摆手,“我进她房中等她吧。”
苏合径直推门走了进去,坐在桌子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苏合刚抿了一口茶水,突然瞥到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白色药瓶。
桑桑又新研制了什么药?
谢扶桑一直都是将毒药装到黑色的瓶中,白色瓶中装的向来都是对人体无害的药,苏合有些好奇,拿了过来打开瞧一瞧。
瓶塞塞得有些紧,苏合用力拔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将里面芝麻粒般的黑色小药丸撒出来了些,掉落在了桌子上。
有几粒直接进了苏合刚刚喝过的茶杯中,苏合还没来得及将它取出,便瞧见那些小药丸迅速在茶水中消融开来,消失不见了。
“夫人,您回来了,谢二夫人在房中等您,好像有话要同您讲。”银花的声音从庭院传入房中。
“我知道了,你去沏壶茶端上来吧。”谢扶桑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苏合看着桌面上的一片狼藉,顿时有种小孩子犯了错误被长辈抓包的感觉,慌忙之下,她立即将桌子上的小药丸收入袖中藏了起来,将瓶塞塞好放回原处,平了平呼吸。
谢扶桑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桌前,拿起桌面上的一杯茶,便一口咽下。
苏合还没来得及阻止,谢扶桑已经拿着刚喝完的空茶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苏合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大气都不敢喘。
“渴死我了。”
谢扶桑连着喝了两杯水缓了缓神,瞧见坐在旁边的苏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银花说你找我有事?”
“额,在家呆着有些无聊就想着来找你聊聊天。”
苏合心虚地擦了擦汗,仔细盯着谢扶桑看她有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你刚刚喝茶水觉不觉得,味道有点,怪怪的?”
苏合用手掌在空中画圈,为她形容道。
“怪?”
谢扶桑闻言拿起茶杯仔细闻了闻,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
苏合看着谢扶桑的动作,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只见谢扶桑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难道是这茶放了一夜有些馊了?”
见她并未发觉,苏合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接着谢扶桑的话继续回答,而是转了话题,装作不经意瞥见桌上那瓶药的样子,指着那瓶药问道:“咦?那是什么药?你最近研发的吗?”
谢扶桑顺着苏合的视线看了过去,坐在桌前,将那瓶药拿了出来:“这瓶药啊!半成品。”
苏合心中一惊,心想自己好像闯祸了,桑桑刚刚还把那杯茶给喝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本来想做吐真丸的,结果没成功,不过也可以将它看做半个吐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