讣告
不顾大凉利益,以一己私心暗害了三万大凉士兵,其举实在令人气恼!”
朱钧强行平息了一下心中怒火,又道:“不过煜儿同我说了,当年是骆珩替他迎战,用命救了他。看在当年骆彧宏为大凉付出的诸多贡献,也看在骆珩战死在了岭南的份上,此事我不会当众追究,我会给他留几分颜面,让他自辞官职,留个好名声。”
朱钧的一番番话说完,江宴已面沉如水,卢寅忠此人如同潜伏在深海中的一条恶蛟,此前一直在慢慢积蓄发展自己的能力,如今遇到些海峰巨浪,他凭着自己的能力,随手就能将风浪摆平,将锅都甩在了别人头上,让皇帝丝毫不疑心他。
朱钧一改语气,柔声问他:“如今满朝都知你的真实身份了,你可愿改回姓氏?”
朱钧这话说的委婉含蓄极了,话语中虽只是询问江宴是否愿意改回姓氏,即改回朱姓,可隐藏之意分明是在问江宴可愿认他做父亲,成为他的嫡长子。
江宴自然听懂了,他立即跪下,对朱钧道:“母亲当年将我交给舅舅,让我跟随母姓,便是因她不愿我卷入朝堂中的风云诡谲。”
这话,便是拒绝了。
皇帝面露悲色,须臾后问道:“她,可是一直在怪我?所以才不愿让你认祖归宗?”
“并非,母亲从未怪过您。”江宴说,“当年您娶了孙皇后之后,母亲也遇到了良人。义父待她很好,爱屋及乌,将我视作亲子,母亲为我取名为宴,便是因立春时,恰逢我出生,我的名取自《春日宴》一词,却并非求与您岁岁长相见,而是另取了别离之意,放下了与您旧日的情意。”
“母亲想让我从母姓,一是她的确不想让我卷入朝堂纷争,不愿让我参与帝位纷争;二是她觉得你们二人既都有了各自新的生活和新的良人,不如就此过下去,她不愿再打破这一局面,让您和孙皇后难做。”
皇帝闻言面色释然了几分,半响后他弯腰扶起江宴,“既是你母亲的心愿,那便顺了她的意吧。”
朱钧看了一眼窗外,说道:“如今天也快亮了,你便先去侧殿更衣,待会儿上朝时还需你出面说上几句。”
江宴作揖退下,一出紫宸殿便见到了在殿外等候的朱煜。
朱煜看向他,问道:“如何?”
江宴知道朱煜是在问他,陛下有没有惩治卢寅忠。
他摇了摇头,眸色暗淡失落。
朱煜心下了然,安慰道:“来日方长,今日未成,还有来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