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果（二）

“该死！这种时候唤我过来！”应廿气急败坏的语气与刚刚满含恨意却不相同。

应廿没有再急着攻击壬湮，而是突兀突兀地环顾周围的环境。

“你是谁？”壬湮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声音吸引了“应廿”的注意力。

“壬湮！”同样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但直觉却让壬湮觉得这肯定已经不是“应廿”了，“我见过你。”

“应廿”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殷莳安”。

“灼烧灵魂带来的苦，我定十倍百倍地奉还给你！”“应廿”不由分说地施展术法直攻壬湮命门，使用的术法毫不掩饰。

“这个鲛人女皇用的术法，怎么会有我们万君山的影子？”白叶宁惊讶道，周围的同门师兄弟皆朝空中看去。

“确实，鲛人怎么会用仙术？！”万君山众弟子纷纷惊讶出声。

“果然，又是你啊！”壬湮一边应付着她致命的攻击，一边思索记忆中千年前喜欢过老魔君的女人，确实没有见过神域的女人。

“应廿”凝结出一把晶莹剔透，透着寒气的玉剑，横贯于两人胸前，硬生生将壬湮逼退了数步。

玉剑的寒气透过手掌传至整个手臂，壬湮竟一时间受不了这种冰凉刺痛感，双手仿佛失去了神经，不受控制。

“哼，我发现，也不一定需要报复在你身上，报复在你在意的人身上，岂不是会让你更加痛苦，哈哈哈哈！”“应廿”言语上刺激着壬湮，她发现内心越乱，这种不受控制的刺痛感、冰冷感就会越强烈。

“我将一只蛊虫放入他的身体中，那只蛊虫就这样缓缓爬进了他的身体中，我听见他在梦里还在喊着‘阿湮’，啧啧，是你吗？梦中都这般惦记着他的姐姐。”

“应廿”还在一步步地逼近，“而他的姐姐呢！正在拯救别人，根本没有想要去救他的打算，他将在睡梦中忘掉一切累赘的情感，直至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者。”她残忍地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杰作”。

壬湮在她言语的刺激下，双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壬湮努力摒弃着心中的杂念，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随着她的言语而去。

“应廿”的目的就是想让她舍弃一方，当然最好是凡世。可就算现在丢下凡世不管，赶回鬼域，那边的情况可能并不会比这边更好解决。

这个人，还是不了解自己。

壬湮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应廿”看着仿佛在做“最后挣扎”的壬湮，却露出了看小丑一般的眼神。

“我笑你，有这种蛊虫怎么不用在自己身上呢？你守着自己认为的爱情可笑可悲地等着那个人，可他却完全不在意你的这份喜欢吧？”苍君帝秦清可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么个人，这话一出，她这份执着的爱意仿佛就成了最可悲的笑话。

“你！你懂什么！阿清都是被白妗那个虚伪的女人给害成了这个样子！”“应廿”还在嘴硬，但现在明显慌乱的人已经换成了她，就连玉剑都跟着躁动起来。

“哦？这里边还有白妗的参与？”他们的故事竟然还有万君山的近万年唯一出现的神──白妗的参与，壬湮不由好奇起来。

“自然，没有白妗，我不会沦落成神域的笑柄，阿清也不会堕身成魔！”在提到白妗时，她眼中的恨意明显比对着壬湮的时候还要更盛。

“听说，白妗成神的时候神迹很盛，甚至顺带着同在内门的另一名弟子也一同飞身成为半神，这另一个弟子不会就是你吧？”壬湮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应廿”痛恨的表情说明了她并不想再提及这件事，“我与你说这些干什么，休想就此逃过，不如你先做出你的选择！”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壬湮带跑偏了，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正事。

“我为什么要做选择呢？我的选择就是，如论哪一边，你，都输定了！”壬湮脸上浮现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随着她双手在身前旋出半圈，梦魇之力在胸前汇聚，趁“应廿”还没有定神，一击击中她的胸前，猛然将她从空中拍到地上。

短暂的眩晕过后，“应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被迅速围上来的星舒一众人控制住。

“呵，请神？那你也得请个正经的神吧！她，还不够资格！”壬湮没有再去看那双含着怨恨的眼睛，飞身上了摘月塔。

因为，没了流光珠的支撑，附近的保护屏障在一点点脱落消散，更多鲛人并没有因为应廿的倒下而停止进攻，甚至更大规模地涌向凡世。

“我乃鲛人族少主，我命令所有鲛人停下进攻，退出南洋！”星舒同时对如潮水般向这边而来的鲛人士兵下达了命令。

“女皇在西征这件事上决定有误，少主再此，众将士撤退！”峯羽同样说道，“战争只能带给我们伤亡，你们也不想与亲人分别吧？”

听罢，已经有一些被迫参军的鲛人停下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