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戏（十四）

“我有一个问题，戚公子，是怎么会和这个五认识的呢？”这一问，将众人的目光从五的身上转移到了赤癸的身上。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对啊，他不是永昼城戚家的人吗？怎么会和一个弑神小镇上的女子自小就认识呢？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我哥哥小的时候被拐卖到了这边，遭受了许多的非人的折磨，吃不饱，穿不暖，不听话还要挨打。家里好不容易才把他接回来，但心理阴影已经留下了，造成他现在沉默寡言的性子，以后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啊！”壬湮声泪俱下地说完这一大段话，感觉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呃……戚姑娘你先别哭。”白叶嘉伸手扒拉她，想让她停止这震耳欲聋的哭声。

赤癸见了，同样伸手将白叶嘉扒拉开。白叶嘉想起刚刚壬湮的话，没有再继续与他计较。

“不是，戚姑娘，你哥哥活了一千年了吗？”白叶嘉终于将心中的不可置信说了出来。

真是不忍心打断她演戏，毕竟演得真的挺真情实感的。

“哎呀，怎么可能嘛！我哥哥怎么可能活一千年，其实刚刚是在逗你们，哥哥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承认认识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说更多信息出来，不信你问他。”

“她？问谁？”白叶嘉看向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五，不知道如何下手问。

“你是不是傻，问他啊！”白叶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拍了他一巴掌，指向赤癸，意思是该问的人是他。

她这个哥哥的脑回路，一直是她无法理解的存在。

“哦哦哦，戚公子，是吗？”言语中竟然满含崇敬，倒也不必现在表达崇拜之情。

“是，我们根本不认识。”得到赤癸肯定的回答，白叶嘉竟然出奇地没有再追问，自觉地退了回去。

倒也不必如此信任吧？

“可是……”

“可是什么？”

白叶宁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被打断。再看壬湮，竟然一脸期待地等着她问，不知道内心憋着什么话等着回堵她呢！

“其实……”

他们不相信的话，她还能编出更离谱的理由来。

“好了，戚姑娘，既然不认识那就好说了，咱们还是打算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薛尧开口替她解了围，她不愿意说定然是有理由的，只是往后若是还有机会同行，不得不要提防一些了。

纠结了几人大半天的问题终于结束了，待几人走出这片重灾区，外面的疫病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白氏兄妹帮助城里的人们处理着灾后的事宜。

“齐氏真应该感谢感谢我们，好歹我们真是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怎么着也得赏个黄金万两什么的吧？”壬湮打趣地说到。

“哎，那可不，就是也不知道现在的齐氏还能拿得出几个黄金万两。”接话的是一直跟在薛尧身边的黑袍人。

“对了，还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壬湮语气熟络地同他聊了起来。

“峯羽。”

“嗯嗯，戚明烟。”

“我知道，永昼城戚家地小女儿嘛！”壬湮想他回去肯定好好查了一番，发现她这个戚家小女儿根本是个做不了主的，不知道有没有后悔，担心自己的交易打水漂。

“峯叔，你们认识？”薛尧已经感觉到二人间的对话不像是第一次见的了。

“对啊，不然你峯叔是怎么这么精准地找到你的呢？”

薛尧显然没想到壬湮会这么直白地承认，眼神儿瞬间警惕犀利起来。

“这么说，你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壬湮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不同于甲纥的感觉，压迫感。

峯羽往后瑟缩了一下身子，他们少主的脾气他是了解的，这种情况还是减少存在感为好，毕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是他去交换信息才让少主暴露了身份。

“不要这么紧张嘛，您是高高在上的鲛人族少主，我们怎么可能威胁到你。何况，你是我认识的第二个鲛人，我怎么害你。再说了，我们商人只做有利可图的事情，您的这位手下可算是我们那儿的老主顾了。”壬湮一番言论下来，就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哦？我是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呢？”壬湮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威胁的，毕竟他现在可能正在做的事情是及其隐秘的。

“第一个自然是他咯。”壬湮指着他身边的峯羽，一脸“你记性不好”的样子。

薛尧无言地点点头，算是相信了她的话。

壬湮自然是在睁眼说瞎话，她认识的鲛人可不只有这两个，甚至可以说很多，就连他们地鲛人女皇她也是熟悉得很。

几人最终决定先回医馆，收拾好东西再出发。

“是！是他们回来了！”医馆外正围着一群人，都略有些面熟，有的甚至几天前还因疫病躺在街角，等着苏钿救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