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岚真堂的对面开了一间糕点铺,名字叫真晴斋。
原来是张启晴开的,自从他们回到长沙之后,张启晴就在岚真堂的对面开了一间糕点铺子,取名真晴斋。
真晴斋的二楼,窗户旁的罗汉床上,张起真坐在那里,一袭浅紫色的旗袍矜贵优雅,映衬着她清艳绝伦的模样,堪为天人。
罗汉床下,长生吃饱之后便静静地窝在那里打着盹。
张起真拿着糕点慢悠悠地吃着,那双大又无神的眼睛却盯着某一处。
昨天听了张启岚给她说,张起灵是她的夫君之后,她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她的记忆里没有他的一丝印象,就给一张白纸似。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带着墨镜的男子端着茶水上来,身形修长挺拔,英俊的脸上挂着,无论何时都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只是老带着一副墨镜,看不见他的眼睛长什么样,不过看得出五官分明,脸部轮廓清晰,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倒是个英俊潇洒的少年。
当他对上张起真那双毫无聚焦的眼睛时,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好美的人儿,可惜跟他一样,看不见。
张起真耳朵一动,便朝着楼梯口看去,试探地喊:“阿齐?”
这个二楼只有亲近的人才能上来,客人是不能上来的。
那么上来的人只能是张启晴和一个伙计名叫阿齐。
那个阿齐是张启晴在路上捡的,捡到他的时候,他饿的奄奄一息,刚好真晴斋开业需要伙计,于是就让留下做了伙计。
可张启岚说他有武功还是很不错的武功,至于他为什么会饿晕在路边,就不得而知了,他只说叫他阿齐就好,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于是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之后,没发现他有不良嗜好和其他意图,张启晴就让他留下帮忙,还可以当个保镖镇宅呢。
黑衣男子勾唇一笑,听力蛮好的,他一上楼,她就听见了。
他把茶水放在桌子上,盘腿也坐在了罗汉床上:“晴姑娘怕你口渴,就让我端茶水上来。”
还真别说,她还真有点渴了,张起真就伸着手去摸索茶水。
阿齐怕茶水烫着她,就把茶水往他边上挪了挪,开口道:“你别动,我给你倒。”
“哦。”张起真乖巧地应了一声,阿齐倒好茶水,递到她手里,见她拿稳了他才放开茶杯。
张起真优雅地喝着茶,而阿齐则看着窗户外面的人来人往。
他的眼睛就跟面前的小丫头一样,看不见,不,他的眼睛跟她的眼睛是不一样的。
他的眼睛只有在黑暗处才能看得清,而小丫头的眼睛就是失明,完全的看不见。
他是一路从东北来到长沙,饿的几乎快要没气了,竟然被一个明艳亮丽的小姑娘所救。
那个明艳如星辰一样的小姑娘,他这辈子都怕忘不了,她让他留下的时候,他激动的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于是当他得知她的兄长是大夫时,就让他帮忙看了眼睛。
张启岚说:“你的眼睛应该有某种疾病,应该是由两个因素造成的,第一个是你家族每一个出生后都患有眼疾,算是家族遗传病了,第二个因素是由外界因素造成的,至于是什么外界因素,你心里清楚,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你的眼睛在黑暗中可以看得比常人清楚几倍,是你的幸也是你的不幸。”
阿齐听了惊讶不已,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启岚:“谢谢先生,治不好便治不好,只要让我留在这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晴姑娘人身安全的。”
张启岚抬眸看了一眼,郑重向他保证的阿齐,心里便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便走了。
阿齐原本紧绷的身子蓦然一松,虽然这个大夫看着温温润润的没什么脾气,又儒雅俊秀,一身的书卷气,很是养眼。
可他知道,如果他要敢对张启晴有任何不轨的行动和心思,他绝对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和这个大夫比起来,他还是显得嫩了些,因为从张启岚的样貌来说,温润和气,眉眼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气势却不可忽视,他起身走来,仿佛带着肃杀之气,两种不同截然的气场,却配合的相当好,既不让人轻视,也不让人畏惧。
尤其是拍他肩膀的时候,险些把他的肩膀给拍脱臼,他能不安分吗?
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哪待不是待,还不如待在他们家,更何况还可以每天都看见她。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一人喝茶,一人看景,谁都不打扰谁。
阿齐看了一会路人便把眸光落在张起真身上,托着下巴打量着小丫头,心里却嘀咕道:“这丫头长的不是一般的好看,是太好看了。”
莹白的容颜潸然,眼尾上钩的妩媚又清冷,双目微阖失落又茫然,既像陨落人间的小仙女,又像是个抛弃的玉娃娃。
砰——吓的阿齐一下从小丫头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小丫头握着杯子重重地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