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盯紧点。”艾略特嘱咐道。
他对维尔塔宁似乎并没有怀疑,放心地走到一边去等待。
阿芙拉无声地跟在维尔塔宁身后,直到她们将试衣间的门反锁上。
“施隔音咒。”阿芙拉低声道。
但维尔塔宁拒绝了她:“那会显得太刻意了。而且我们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我知道。”阿芙拉一边换裙子一边问,“里德尔的庄园到底在哪里?我需要知道确切的位置。”
出乎意料,维尔塔宁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他很谨慎,需要我出入庄园时总是自己或者派人来将我带进带出。”
“你居然都不清楚?那么我至少需要大致的位置。”
“你应该能知道它在英国北部,但那没有什么用,因为我能告诉你的信息实际上都是你能自己判断出来的。”
她说得对。
阿芙拉先前根据气温判断出她可能在比伦敦更北面的位置,而且周围有山——比霍格沃茨附近的山更巍峨一些。植被随着气温的回暖开始复苏,她站在房间里远远望去,能勉强判断出几样诸如金雀花又或是常见的苔藓类植物,但那并不能帮助判断什么。
“依你之见,它有没有可能已经出了英格兰?但我不能确定究竟是苏格兰还是爱尔兰……我只知道站在窗边时大风刮得我时常要穿上厚外套。”阿芙拉道。
“虽然我对英国不是很熟悉,但我可不认为爱尔兰的可能性更大。事实上如果你有机会绕到庄园后面,就会看到一座巍峨连绵的山脉。”
“苏格兰高地附近?”阿芙拉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那里人烟稀少,更加易于掩去踪迹。
“很有可能。”维尔塔宁手脚麻利地命令道,“转身,吸气,我要给你拉拉链。”
阿芙拉身形不稳,扶了下墙壁:“这条不行,腰部也太紧了,究竟什么魔鬼身材的人才能穿上这种尺码的衣服?”
她们不得不将这条版型看上去还算匹配她的裙子换下来。
接下来阿芙拉一连试了两三条裙子,但效果都不是十分令人满意。
维尔塔宁的声音穿插其中:“这半年里我看到里德尔有几次在服用一种魔药,但他会在服用后将它们销毁,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同一种魔药?”
“从性状判断应该是的。他以前没有这个习惯?”
“我没发现过,他喝药有没有规律?”阿芙拉心中纳罕,他都用尸解药剂破除诅咒了,按理说不应该再研制什么奇怪魔药了。可自从她回来以后,确实时常发现他整夜整夜地泡在药剂室里。
“没有规律可言,至少我发现的时候是这样。正因为如此,我也无法根据他的服药频率来下大致判断。而且我在近一段时间都没再看到他服过药,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喝。”
“那药长什么样子?”
“深红,粘稠,反光有鎏金色。气味我没闻到过,不清楚。”
“听起来像是某种毒药。”阿芙拉不由想起她曾按照里德尔的配方尝试配置凤凰涅槃,虽然最后失败了,但那份成品最后的形状和维尔塔宁口述的很相似。
可那是剧毒的魔药,里德尔要是真的服用了它,肯定难以好好地活到现在。
说话间,维尔塔宁又帮她换掉一条裙子,与此同时艾略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蕾奥拉,注意时间。我们可不是真的出来逛街的。”
“耐心点,艾略特先生。女士的裙装可比你想象得繁复得多,你应该也不想让她选一条不合身的裙子出去丢里德尔的脸,否则到时候承受不快的还是你我。”维尔塔宁和她对视了一眼,手上的动作有所加快。
阿芙拉一直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才敢重新开口:“艾略特一直是这么暴躁吗?他和我印象里的性格大相径庭。”
“反正从我来时他一直如此。”维尔塔宁转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要真想从里德尔那里套出信息,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短时间内别再惹他发怒了。这样你或许还能找到机会进药剂室——当然假如你愿意为我考虑一下的话,也能让我好过一点。”
“我倒不能保证我的作用能有这么大。”阿芙拉嘟哝道。
维尔塔宁不免拿出旧事嘲讽她:“你离开伦敦那间公寓当晚和我对峙的气势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有多不可一世。”
“你也说了那是对峙的时刻,我就算装也总要装出点气势来。”
“拿这种东西来吓唬我?不过这套在里德尔那里可不好使,他吃软不吃硬。”维尔塔宁调笑道,“你知道怎么做能让他松口。”
她说到这里特意顿住,就像要让阿芙拉自行体悟似的:“适当地学会示弱,阿芙拉。若是放在往常,我不赞成这种生存态度,可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什么人生态度,而是战略。如果他想要你的忠心,那就表现忠心给他看。”
“你确定?”阿芙拉充满怀疑,“他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