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敌
阿芙拉从马尔福庄园赶回学校后,天色已经大亮。
她几乎一夜未眠,这令她如今的身体有些吃不消。阿芙拉为了维持体力而匆匆赶到大堂用过早餐,然后回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等待消息。
昨晚闯进来突袭泰贝莎的人相当机敏,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霍格沃茨的防卫系统和傲罗彻夜的搜捕也没能将闯入者抓住,此刻他们正在分析走廊上所存不多的魔法印记,企图从那里头看出点端倪。
至于邓布利多——阿芙拉知道他对昨夜的事存有很多疑问,但一开始她也完全懵了,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原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琳达帮忙监视邓布利多的动向,同时假装有人想杀泰贝莎灭口,这样阿芙拉就有了名正言顺在走廊里使用攻击性魔咒的理由。她会“正巧”将这个咒语甩到毫无防备的邓布利多身上,就像夜里做的那样将他的魔杖击飞。
这个计划是她和忒修斯说好的,他需要帮她瞒着邓布利多,并提供泰贝莎这个“演员”当她的帮手。
今晚的计划也不是无端在阿芙拉脑子里冒出来的。她已经思索它有一阵了,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配合她,也一直等不到恰当的时机。
就在新学期开始前,邓布利多曾说琳达的状态不太对劲,阿芙拉知道她的心情起伏必定和里德尔有关,只是琳达当时一直躲着她,她们没有交流的机会。
麦格提起过她曾撞到琳达独自躲在盥洗室里哭,阿芙拉就没有继续打草惊蛇,而是顺着这条线索关注下去,直到有一天她听到某个楼层的画像对她抱怨,说最近女盥洗室中好像多了个烦人的女鬼,一到人少的时候就哭哭啼啼,吵得人不得安宁。
阿芙拉找过去,果然在画像透露的时间段蹲到了前来发泄的琳达。
她将琳达堵在盥洗室中时,知道对付她这种优柔寡断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单刀直入、步步紧逼,而且要把事情说得无比严重,好让她相信自己身后完全没有退路。
阿芙拉开门见山,半是故意地诈她:“里德尔没有在你身上留下黑魔印记,这是为什么?是他还想让你留在学校为他完成其他计划吗?”
琳达的第一反应是否认,这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里德尔早就没有关系了。”
正因为阿芙拉知道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所以她才能预测,也因而早就想好了完全的对策,不怕逼不出琳达的真正目的。
阿芙拉了然地笑笑:“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是个好的习惯。这些年来里德尔假意和你联系很少,并从好几年前开始就让你和邓布利多打好关系,不就是为了这一天?还需要我提醒你,你借着功课和黑魔法防御的问题第一次去找邓布利多交手时,是几年级时的事吗?”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后来是真的想留校任教,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琳达脸色苍白地向后退去,可是盥洗室的门早已被阿芙拉上了锁,并且这里也已经被施了隔音咒。
“就是因为你的性格优柔寡断,看上去温和单纯,所以才是博得邓布利多信任的最好武器不是吗?何况他已经和你熟悉了那么多年。”阿芙拉一面逼近她,一面继续数落着证据,“你说你和里德尔已经没有联系了,可是就在二战爆发前,你还跟踪了我并偷听我和邓布利多的对话。”
“我没有……”
“没有吗?那时我在和邓布利多还有斯卡曼德兄弟讨论如何对付格林德沃的事,我曾提到我之所以前往小汉格郡,是因为我那时爱慕里德尔。”
琳达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故意那么说的……”
“这次你终于猜对了。我知道你在外面偷听,所以我只在办公室里说过这句话。当时在场的其他三人没有一个会把这话透露给里德尔,但是你猜怎么着——里德尔知道了。你再猜他是怎么知道的?”阿芙拉笑着,“他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精力,是不会不置一词地将你这条线弃用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一直都是他安置在霍格沃茨的一条暗线。而如今你想要留任的意向,也更加确证了这件事。”
琳达在她的咄咄逼人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咬着嘴唇发抖。在她看来,阿芙拉此刻的恐怖程度几乎和里德尔不相上下。
但阿芙拉从始至终都没有在琳达面前亮出过魔杖,在她害怕地问她究竟想做什么时,阿芙拉也只是温和地回答:“安德森小姐,我并非你的敌人。我想要救你。”
这话让她猛地抬起泪眼:“你什么都不知道,能怎么救我?况且里德尔现在已经在刻意避开你……”
“他只是在行动上尽量避开我,可是有些关联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回避的。”
琳达一时没懂:“你的意思是……”
“现在讨论的重点在你身上,我们不应该移开话题。琳达,我相信你一直都是矛盾的,你也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年你没有对里德尔表达出兴趣,没有和他扯上关系,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如果你一刻都没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