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
的。你现在……很喜欢一个人,却不会选择让他知道,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处。”
阿芙拉只觉得如鲠在喉:“以前我也觉得自己会和哈兰德一样,但那是以前,而且我们情况并不一样。”
“你认为我不懂感情?”杰西卡质疑道,“不,阿芙拉,我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和哈兰德在一起时感到很开心、很温暖,我们可以互相依赖。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留下遗憾,校园生活其实转瞬即逝。”
“与你无关,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是我和里德尔之间的问题。”
她也想尽量解释,但不知该从何说起。
感情是很危险的东西。
最初它只是森林中的一簇火光,它勾起了你的兴趣,随着你走入森林的程度越来越深,你开始依赖它,你期待它的回应与引导,期待它因你而起的每一次跃动。
直到最后,或许它把森林点燃烧尽了,而你仍旧迷恋着它跃动的影子,全然不觉山火肆虐,你也被包围其中,除了燃烧无路可退。
而这仍旧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即便到了那一天,局中人却浑然不觉,更甚至甘之如饴。
阿芙拉害怕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杰西卡更糊涂了。她无法理解阿芙拉和里德尔之间的复杂状况,而实际上她无论身心都只是个正值青春的女孩,也确实没有理解这些事情的必要。
如果尚且还可以选择让一个人保持天真,那么就应该将这份天真一直保护起来。
杰西卡开始看不懂阿芙拉的眼神,她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仿佛已经离阿芙拉的世界有了一段距离。
这很奇怪。
明明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是朝夕相处的室友,可是当她看着阿芙拉的眼睛时,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明白地解读其中的情绪。
可她知道,那里面分明有千言万语。
良久,杰西卡妥协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你的想法。”
“谢谢你,杰西卡。”阿芙拉苦涩地笑了笑,两人一同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她们远远地看见,邓布利多正把里德尔叫到走廊上,不知在交谈什么事。等她们走近时,两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阿芙拉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向邓布利多点头问好。
她甚至没有侧过脸给里德尔一个眼神,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里德尔在身后叫住了她:“阿芙拉,我们能谈谈吗?”
阿芙拉转过身时,神情稀松平常。或疑虑,或痛苦,或倾慕,一切都不着痕迹地压在心底。
哪怕她知道,里德尔是清楚她对他的好感的,但仅仅是这样就够了——一个个体终其一生,可以对许多其他的个体生命产生好感,这不能代表什么。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如果先动感情者注定是输家,那么她只能说,一个真正的拉文克劳从不会甘于俯仰由人。
“当然,你想谈什么?”阿芙拉问,“关于你昨天是怎么让布尔摔下扫帚的吗?”
里德尔危险地眯起眼睛:“是阿布说的?”
“拜托,现在到处都传遍了。”阿芙拉忿忿道,“我能不能说你这种行为真的很没有意义?”
里德尔默了默:“我想你现在宁愿听到我是因一时兴起伤人,而非听我说出真实的想法。”
“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或者不如问你这两天的刻意接近是为了什么?”阿芙拉讽刺地笑了笑,从魔法袍的口袋中取出冠冕,“你费尽心机想据为己有的东西在这里,我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守不住它,但是你知道吗?如果我不能拥有它,你也永远别想得到。”
——拉文克劳的冠冕,里德尔前世的魂器之一。阿芙拉就是怕他不死心,所以才提前让约翰帮她找到并带回它,但她没想到里德尔就这么心急,以致于急躁到连露出马脚都不在乎了。
他甚至在假借吃醋来打探这件事。
阿芙拉捏着冠冕说:“别用你虚伪的喜欢来掩盖自己的野心,况且如果你的喜欢仅仅只是占有欲的代名词,它也一样令我感到恶心。”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彻底激怒了他,不过阿芙拉现在发现这不是坏事——只要她还有一天苟延残喘,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打乱里德尔的计划,而他在盛怒之下不可能全然保持理智,她就等着他疏失的那一天。
阿芙拉这节课听得残缺不全,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课堂上。
等到快下课的时候,邓不利多宣布了一则消息:“我要说这的确是个好消息,遗失已久的拉文克劳冠冕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上。而现在,为了纪念这失而复得的圣器,我准备向学校提议举行一项活动——也是时候令城堡的活力复苏了。如果你们有好的提议,可以随时来找我商议,我将非常欢迎。”
学生们交头接耳,阿芙拉听见乔恩在迷惑地问室友:“拉文克劳的冠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