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
“狗儿~”
“姐姐~”
“汀晚姐,汀晚姐!”
楼上没人应。
陈何友看着站在院坝的一群人,只好招呼陈景维去催,“景维,你上去看一下小晚在干嘛,叫几声都没人应。”
“好。”
拐过楼梯角,陈景维就听见楼上传来的手机外放声儿。
难怪听不见。
走到客厅门口,声音离得很近。
陈景维站在门口朝里喊:“汀晚姐,楼下有人找。”
……
只有歌声,没有回答声儿。
声音是在这儿附近啊。
进屋要换鞋,就几分钟的事儿陈景维难得脱,他扒着门框朝里张望。
楼上四间房,唯有客厅左手边那间房敞开着门,是林汀晚的房间没错了。
陈景维加大音量,“汀晚姐——!”
仍是没等来人回应。
卧室朝向池塘,刚在楼下叫她不可能没听见。
莫非没在卧室?
陈景维站着仔细分辨了一下声音的来向。
更像左手边的走廊传来的。
他撑着门框站直身,一步一步走过去。
停在厕所前。
声音是这儿没错了。
陈景维手清脆地扣了几下门板,“汀晚姐,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
但林汀晚一定在里面,陈景维已经听到了她忘我的歌声。
他继续敲门,“汀晚姐!汀晚姐!汀晚姐!”
“唰啦——”
门从里拉开。
林汀晚正坐在一张矮矮的小竹凳上,右手提着一件白色T恤,左手握着门把,看到是陈景维,她一脸“你怎么来了”的茫然,问他:“你怎么在这儿,刚是你在敲门?”
“嗯。”陈景维视线从她的脸移到她手上抓成一团的布料。
“小艺小艺,暂停音乐,”叫醒手机助手关闭音乐后,厕所间陡然变得安静,林汀晚解释,“我刚在洗衣服,没注意。”
今早嗦面没注意,滴了油在身上,晕成一个个小圈,在纯白的衣服上清晰可见,低头还能隐隐问到油辣子的香味。
混着昨晚换下的衣服,林汀晚心血来潮放着歌手洗。
想起自己上来的目的,陈景维侧身指着楼下跟她说:“楼下有人找你,汀晚姐。”
洗过头,发丝柔顺,额前一绺头发飘在林汀晚眼前,吹也吹不开,又腾不出手。
她偏头贴着手臂,试图用手臂将刘海别到后面去。
无济于事。
陈景维看着这一幕,看着眼前人最后一次尝试失败后,他左脚迈入厕所,弯身想帮她。
然而并没有看到这一举动的林汀晚,急得胡乱甩了几下手上的水,将刘海拧成一股掖进耳后。
陈景维刚俯下的身子,避免与她碰到,立即直起来,退回门外。
“谁啊,怎么会有人找我?”林汀晚将拧干水的短袖扔进旁边一盆洗好的衣服里,端着盆站起来。
“哦,”陈景维侧身给她让位置,“上次你帮忙辅导作业的那个妹妹来找你,还有一群小孩,你现在就下去吧,等你有一会儿了。”
看陈景维的表情,估计有点急。
可又不知道找她什么事,耽搁久了衣服不晾就会发臭,林汀晚攥着塑料盆边,在思索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景维伸手端过她怀里的盆,“我帮你晾吧,看她们那个架势应该是要耽搁一些时间。”
“好,谢谢你啦!”林汀晚喜笑颜开地把水擦在自己新换的衣服上,身前印出两个手掌印,而后转身哒哒哒地跑下楼。
—
陈景维晾好衣服下楼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楼下恢复到往日上午的安静,早晨的一群小孩不知所踪,连带着林汀晚。
陈景维也没张嘴问,自己一个人走到旁边的麻将馆寻人影子,没有。
他又走出门看,周围依旧没有林汀晚的影子。
陈景维悻悻然地回到沙发上,从沙发缝里摸出遥控器摁开电视,整个人抱臂靠在沙发背垫上。
上完厕所回来发现自己位置被占的陈万国有些不高兴,抄过放在一旁的遥控器坐在陈景维的旁边,也不管人愿不愿意,直接调换频道。
陈景维敢怒不敢言。
陈万国瞥了一眼旁边玩手机的人,“又玩手机。你看人家汀晚,都在帮村里的小孩辅导作业。”
陈景维已经习惯陈万国的“阴阳怪气”,故意跟老人家对着干,“您老人家说话张嘴就来,这儿一个小孩都没有,还辅导作业。况且汀晚姐人都不在。”
“哪个跟你说没得人,”气得陈万国伸出食指戳在他的脑门上,“你何友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