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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加有戏剧性与不可控性。
十七年后的某一天,已嫁为人妇又离异了的阿源拨通了牧的电话:
“牧,对不起……是我摧毁了你心中,那个十七岁的、完美的阿源……永别了……”说完这句,她无视话筒那边传来的焦急的呼唤,丢了手机,从三十楼的楼顶一跃而下,摔得粉身碎骨。
之后,她恍惚看到很多人、很多事……
她的葬礼很风光,她那个时代篮球圈的所有人都来了。曾经风光无限的神奈川县篮球女王就这么潦草落幕,没有人不觉得惋惜唏嘘。她看到了哭得泣不成声的绪理,和边哭边骂人的藤真琴琴,以及沉默着喝了很多酒然后趁醉扇了她老公……不,前夫,好几巴掌的藤崎绫香。海南的队员、翔阳的、湘北的、陵南的、甚至还有许多爱知县的旧友……可就是没见到牧。
这家伙,跟那时候缺席她婚礼时一样,也缺席了她的葬礼。
他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吗?明明、她身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他的啊!他怎么能不来呢?他连最后的告别都不想给她了吗?
不管之前她有多对不起他好了,就冲这一点,她下辈子都恨他!
然后,她在浑浑噩噩中地游荡了很久,睡了醒,醒了睡。而就在某一天,一睁眼,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七岁、高三开学的那一天。院子里的早该被伐去的樱花树开得烂漫,韶华正茂、青春正好。原本已回家养老、在她家待了三十年的老管家正催促着她起床去上学,开学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她回到了十七岁。
用清白之躯,干干净净地和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的牧重逢。
这个时候他们都年少,再如何少年老成也是天真盲目的,不知人世间还有那样多的阴差阳错、求而不得;也有那样多的离别憎爱、生死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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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源,阿源。”
牧的声音叫回了走神的阿源。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呆呆看了人来人往的街道许久。
阿源换了个坐姿,拿起饮料喝了一口,道:“你说,我听着。”
牧:“……”
临近饭点,牧就带着源一起去了体育场附近的咖啡厅吃午餐,打算下午再一起回学校。用餐时,两人便不自觉地聊起对预选赛各个球队的看法,没想到聊着聊着,源竟然走神了。
牧和源再怎么说也算共事多年,彼此是什么样的心性,两人都心知肚明。
像最近这般时常心不在焉、顾虑重重的状态,阿源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阿源,”牧斟酌着措辞问她,“你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很好。没有不舒服。”阿源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咖喱饭,施施然道,“你从哪里看出我身体不舒服了?”
“就,”牧欲言又止,轻咳一声,尴尬道:“……女生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
阿源:“……”
这家伙,脑壳有包是吧?
别人都说神奈川第一球员牧绅一老成持重,包容周全,领导力更是不用说。她怎么觉得,牧面对她时,情商不是一般地低啊?
她一时没忍住火气,抓起座位边上的细链信封包就往牧脑门上砸去。
牧想躲开,但想想如果不被打到,阿源恐怕会更生气;下次丢过来的,恐怕就不是包包了……
于是他抬手挡住门面,接住了她丢过来的包,顺势抱在怀里,就当是接了她传来的「球」。
整个神奈川县敢打阿牧且让牧还不敢还手、只能老实挨打的人,估计也只有阿源了。
“我说认真的。”牧好心帮她把散开的包链重新缠好,起身,将包包重新放回她手边,“如果你哪里觉得不舒服的话,那就休息几天。队里的事不用太操心,有我呢。再说,再不济也有高头教练在。你要做的,就是休息好、调整好状态……”
阿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唠叨自己:“牧,我什么时候因为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困扰过了?”
牧:“……”
一瞬更加尴尬的沉默。
的确,这三年来,牧的确从没见过阿源因为生理期的原因,缺席过任何一场比赛甚至任何一次社团活动。
跟个女超人似的。
“也是,”牧心安理得地靠回了椅背上,“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神奈川完美的篮球女王,源雅惠。”
本来是一句高度赞美的话,阿源听后却没有任何开怀的表示。甚至在听到的一瞬间,她眼中的光极速地衰败了下去。仿佛开到盛处的樱花,骤然被满天的不知火吞没焚尽,徒留焦黑枯死的残枝。
牧很快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但他并不能理解。虽然他也知道阿源的情绪不是针对他的,可她的确是因为他的话才变得低落。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