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世界(八)
的利润中分到微不足道的1%,而电影制作VHS或者在电视上放映的话,她能从版权费里分得3.5%。
希望电影卖得好!乔琳默默祈祷了一下。
她现在完全不缺钱,毕竟不算巡演的门票收入、周边分成和各类表演出场费,光在全球卖专辑就已经入账大约1600万美元,这还没有算未入账的专辑销售额、版权费和单独发行的单曲CD的销售收入。
可这不代表她不喜欢有更多的收入。但是她也知道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即使电影成功,她也不一定能从中拿到更多钱,好莱坞会计在玩弄利润和支出的报表方面堪比《糖衣陷阱》里给黒手党们洗钱避税的律师。
电影上映后的这段时间乔琳一直在努力跑宣传,跟着剧组走了几个主要的国家参加各种宣传行程。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跟乐队一起见缝插针地在欧洲举办演唱会,简直忙得要昏倒。
“现在我完全就是在靠咖啡、酒精和红牛维持生命,他们甚至给我找了个什么专家,直接静脉注射什么维生素之类的玩意……不过说真的,不知道是科学还是安慰剂效应,那玩意儿似乎确实有点用。”
乔琳坐在基努的身旁,不知不觉地就开始抱怨起行程的事了。她说完后又觉得自己有点扫兴,抱歉道:“原谅我,我不想让你觉得不开心。可我不知道怎么了,你总是让我觉得很放松,现在我完全泄露了我垂头丧气的那一面。”
基努微笑着说:“乔,没人能一直兴奋,你已经是能量够充沛的人了,我都不明白你是如何搞定这么多工作的。我很高兴你能在我面前倾诉这些事。”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二次正式共进晚餐,基努特意从洛杉矶飞到了德国科隆见她。说是晚餐,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更像是第二次约会。
乔琳正在飞速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仅外表漂亮,而且是个很有趣的家伙。他长期住在酒店,没有自己的住所,是个资深摩托爱好者和乐队玩家,被一个强有力的母亲抚养长大,有一个妹妹,曾经试过打冰球,但在受伤退役后决定成为演员,莎士比亚迷,演员里少见的阅读者,后朋克音乐爱好者。
哦,对了,他出生在黎巴嫩,但成长在加拿大,是加拿大公民。
要乔琳说,他显然是个正在寻求角色转型的青少年明星,可他也是个非常特别的好莱坞游牧人,他就像是随时在好莱坞的中心和边缘来回游荡着,一方面他显然喜欢上好的红酒和牛排,而另一方面他对物质本身没有附着太多感情。
就像是他那个特别的夏威夷土语名字,他是“吹过群山的清风”。
渴望抓住风是最傻的举动,可乘风飞翔就好玩多了,不是吗?
建立和保护一段严肃的长期亲密关系太累了,乔琳觉得自己已经从上一段感情里学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她还没准备好要那么严肃地爱上某个人,她的生活也不允许她那么严肃地爱上某个人。
那为什么不玩得开心点呢?
她笑着对眼前的男人说:“你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他自然而然地回答:“谢谢,我很愿意这么做。”
尽管这听起来是句社交套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乔琳总觉得他这么说的时候非常真诚。
她笑得更开心了。
饭后他们挽着手沿路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科隆霍恩索伦大桥上。这座建于一战前夕的大铁桥横跨莱茵河,连接着东西两岸的科隆主教座堂和科隆火车总站,在供科隆火车通行的同时也为行人提供了便捷。
此刻夕阳正低垂在远处的河面上,最后的阳光透过楼宇映照在河水和铁桥上,反射起粼粼波光,一种工业与自然相融合的神秘之美突然击中了这对刚刚踩上大桥的游客。
乔琳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水面出了会儿神,然后抬起头对基努说:“我觉得我应该在这儿吻你。”
基努也从河景中回过神来,用行动做了回答。他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起初这个吻轻柔得像是一个孩子的吻,纯洁到仿佛害怕惊扰了花瓣里沉睡的精灵。可很快,它就变得焦灼起来。乔琳闭上眼,情不自禁地踮起了脚,她正不由自主地接近嘴唇上的热源,回应着他点燃的火焰。
她揽上了他的脖子,而他也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他们在唇齿间交换着温情和欲念,反复用唇舌挑衅对方,互不肯认输,迟迟分不出胜负。
乔琳的腿开始发软,她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于是率先以退为进地认了输。
她的嘴唇离开了他的,两个人鼻尖抵着鼻尖,双目相对,气喘吁吁地沉默着。
乔琳打破了沉默,故意居高临下地点评着:“你是个很擅长接吻的人。”
基努没被她这点小技巧捉弄到,只是嘴角微微挑起说:“是吗?我还擅长别的。”
乔琳没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往下,故意反问道:“这对于一个告别的吻是不是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