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步
邓子荐为了让这个弟弟成婚,租了一套临街小楼让邓子光首先搬进了新家。
新房的业主是米商曹东建来给自家老人居住。由于北兵南下,大多数城民已避难下乡下,或抛弃产业远走他乡,曹东将老人送回乡下后空置其房,本不收邓子荐房租,邓子荐不欲受人以柄,执意写租书,并交纳半年房租。
粟娥非常满意新居,主要是城中生活方便。
由于兄长邓子荐住在公廨,云霞及两个侄女尚住城郊外,邓紫光心中有些不安,迟早要让兄长与自己同住才合适。
新居离癸门很近,一出癸门可从木龙渡上马王州。
小楼三开三进,楼下一堂三室加一个大厨房,楼上两室。常人多采用直梯上下,曹东为方便老人上下专门设有步梯。小楼前出是深巷,后面是内城壕,水从东边癸门水闸引入,西经太平桥出城入梓湖。
桂州城内给排水十分发达,穿城而过的二条子城壕,一条自北向南名太平壕,北接城外宝贤桥,南接外城杉湖。另一条在内城北墙外,连通东面癸水、西入桃花江和梓湖,四季流水通畅。
天刚亮,菜农从漓江以竹排送菜入城,一路走一路叫卖:瓜果青菜有要没?
粟娥已起床,起火烧水,见到竹排过来,从厨房伸头对划竹排的叫一声船家有什么菜?
船家说米豆腐和田螺要不要?
要,粟娥打开后门走到水边。
卖菜的女人说着官话,声调平和糯软。邓子光听得断续,一下清醒,被粟英光滑的胳膊緾着,想起身来,被抱紧一下,干脆把粟英搬到上面来,粟英,嘴上说着不要,身体确很诚实。
城中多水井,挑水的水井不远。粟娥见有人挎着花篮叫卖梅花,于是买了几枝拿回来。
听到粟娥上楼,粟英想下来,被邓子光叫别动。粟娥果然过来将花放书桌上,朦胧中看见叠在一起的两人,噗哧笑,起来朝食。
正在早餐,粟猛带人过来将三个劫回新寨,打糯米粑、弑猪宰羊。打油茶,唱多耶。
看见青年们在鞭炮中斗芦苼舞,邓子光要来一个芦苼吹几下,立即有人告诉他数手指头按音孔。
粟英为族人拿脉,口授药方。粟猛和一帮小伙们宰羊。
七星寨的热闹气氛引得城上军卒注意。
附近村民也进寨来看热闹,游贩。还有流落静江的外乡人和流兵。
邓子光被争吵声吸引,有人匆忙找到他说匪兵打人了。
三个兵痁一样的人砸了一贩红糯磁粑摊。因为他们没见过这种用红糯与砂糖做成的东西,抢来吃了几个,没给钱,被摊主扯住不让走。
邓子光是目前寨子里身份最显赫者,人们要他来主持公道。
邓子光拦住三人去路,第一句话说我是大宋静江府效用指挥公办,摧锋军铃鎋邓子光,敢问三位同袍何故在此引起喧闹?
三位流兵一听来的是个郎将,还是禁军提鎋,立即想脱身,被村民围住不得去。被砸摊主声冤道:是他们吃东西不给钱,打人,还砸了我的摊。
邓子光:你们三有什么要解释的?怎么不想说吗?你们违反了景祐三年修改的《强盗法》,对你等行为有如下判处:不持杖者,不得财时,徒两年。得钱十缗以者,死。持杖者,不得钱时,流三千里,得钱五千者,死。我观你三个,两人持械,一人着完整军服,适用法流三千里,杖十五棍之刑,身为军人的话,就不送点提刑狱,送经略司去,罪加一等。
三人惊慌连声说大人请饶了小子们,我等知错,请大人予我等悔过。
邓子光:你们得取得苦主的谅解先。赔礼,照价赔偿,另加三倍处罚给苦主。
等三人赔过苦主,邓子光道:见你等尚未良心泯灭,还可药救。年后摧锋军招人,如若你等自以为有过人之技,可来一试,否则不要来浪费时间。我叫邓子光,只看本事。
静江府禁军骑兵叫马雄略,下设三个指挥使,分别为广州、桂州,邕州,桂州指挥使下又三个铃辖。
静江府下禁军有步兵雄略军二支,分驻全州、容州。邓紫光受命组建摧锋军并练兵,其中有一只二百人的骑兵,名有马雄略,也叫马雄略。
邓子光在七星寨玩得正高兴时候,经略司的差役传令,让他立即回经略司担任火要指挥使。也就是消防支队的支队长。
马上是新年,邓子光这差事颇为繁重,吃力不讨好。他换上公服,带两帅府亲兵在城上巡检一天,将自己发现的问题归纳后,立即召集全体火要官长开会。他向大家提出问题:
全城多木楼,只有部分楼栋山墙是防火墙,可能延迟火灾蔓延吗?还有的是茅草屋面,一但烧到顶后屋面茅草会不会飞起来引燃四周?一间房着火,全城难逃祝融之灾。
有人说这么多年过来了,没出事。
邓子光问:如果出事,你我将承担什么责?流、徙刑是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