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何岁儿身着嫁衣,在安云霏和小唐的协助下,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原本已经披上红盖头巾,安坐在屋内的床沿上,静候与新郎拜堂行仪礼的吉时。
可是等了许久,还不见有人进来告知她时辰以及迎亲,她本来就觉得有点奇怪。没想到突然屋外还传来了家丁、丫鬟等人的惊呼和异常的喧闹声,她赶紧本能地掀开头巾,起身快步朝着房门方向走去。
可没想到,她刚把房门往左右两侧拉开,一把发着红光的长剑便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所有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来不及反应,只得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傻愣在了原地上,仿佛那样子时间就会跟着暂停下来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
空气里荡漾起嫦华那幸灾乐祸、得意洋洋却又似乎夹杂着痛哭涕零的魔性笑声,
“我就算死,也绝不…绝不…绝不会让你们成亲的……哈哈哈哈哈哈…….”
何岁儿一手死死抓紧一侧的门柱,整个人瞬间惨白得差点瘫软倒地。
她的脚下,滴滴鲜红不停掉落,瞬间,便血流成河了。
尚处在大门外的紫英和是安听到方才宅内的尖叫声,赶忙转身火速冲进宅院来。
“……!”
现场的空气此时似乎才重新又流动了起来。
何岁儿扶着门柱,缓缓地站起身,难以置信但还是颤抖着轻声叫道:“……易恭龄……!?”
原来刚才那危机一刻,在赤鱬鳞就要刺入何岁儿身体的瞬间,妖王易恭龄突然闪现在她身旁,拼尽浑身气力徒手握住了剑身,才阻止它继续前进。
可赤鱬鳞剑其实已经从他的右手掌根部顺着他的整个右臂直直穿骨而入,尽管他同时用左手死死握住了剩下那未刺入自己右臂的一小段剑身。
他滴落的血已经从檐下房门前的木栈地板蔓延到了略低一些的天井石质地面上。
紫英见赤鱬鳞虽然已经深深插入易恭龄的手臂骨肉之中,但其上的戾气依旧还在,赶紧冲过去将何岁儿一把拉进自己的怀中做好掩护。
而此时,已经丧心病狂的嫦华大笑着从天而降,落在了庭院中央。
她见紫英紧搂着的女人非但毫发无伤,自己的赤鱬鳞剑也被人制止住了,顿时没了笑意,反而愈加恼羞成怒。
她默念咒语,试图施法唤回赤鱬鳞。谁知不论她试多少次,赤鱬鳞都一反常态,没有回应她。
“嗯?怎么回事?!”嫦华仍不死心,继续加码法力,大声喊道,“回来!”
可赤鱬鳞还是插在易恭龄的手臂上纹丝不动。
这可把嫦华急坏了,她直接朝着易恭龄飞奔过去,伸手去抓赤鱬鳞剑的剑柄,意欲用力将之拔出。
可谁知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拔不动赤鱬鳞剑。
赤鱬鳞就像与易恭龄的肉骨融为了一体似的。那剑身上泛着的红光逐渐愈发明亮起来,慢慢地,红光顺着易恭龄的右臂蔓延到他的全身,就连从他身上滴落、流动在地上的那些鲜血也都跟着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不一会儿,插在他手臂上的赤鱬鳞剑竟然整个消失不见了。
其实更准确来说,是因为易恭龄的血沾染到了赤鱬鳞之上,彻底唤醒了沉睡中的赤鱬主人——妖王巫马朱妻的元魂。
赤鱬鳞曾经是长在巫马朱妻身上的,经历了数万年,它也终于重新遇到自己真正的主人。
嫦华见形势不妙,正准备逃跑。谁知此时巫马的元魂从易恭龄的肉身中脱离开来,迅速放出无数鱬鳞,瞬间砌成一个八角笼将她牢牢罩住。
嫦华试图施法逃遁,但均无果。
“紫气后人,你可知罪?”
巫马神情严肃地质问道,“当初,本王留下赤鱬鳞,并将之交与紫气陌黎,是希望这聚合了本王一半元神的宝器,可以代自己护佑她们母女平安,同时护佑其后子孙血脉不受伤害。本王的初衷,是希望赤鱬鳞可以成为一个守卫正义的盾牌。”
“朱妻?……是朱妻尊祖!”紫英听完巫马的这番话,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上古赤帝,忍不住露出崇拜的表情,同时悄声道。
巫马继续斥责笼中的嫦华:“可是你,你身为紫气后人,九星之首,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让赤鱬鳞成了一把沾满鲜血的魔剑,让它屠杀了无数仙魂,甚至身为天神,竟然用它来对付手无寸铁的凡人之躯!!!”
说到此处,巫马已经禁不住潸然泪下,他的耳边似乎传来至今为止那些被赤鱬鳞砍杀的三界冤魂的求救声和哭嚎声。终于他缓缓举起一只手臂,准备亲手结束眼前这个罪孽深重的后人的生命。
“啊……先祖饶命啊!先祖饶命啊!”嫦华此时终于知道自己插翅难逃了,隔着笼栏拼命哭喊着,“紫英,紫英救命啊!我知道自己错了,牧曦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那样自私地对你!紫英,看在你我曾经在九星坛和月老殿一起发过誓的份子上,看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