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终章
多的父亲了。“你呢,你去哪?”
此言一出,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尴尬,西奥多低头笑了一声:“邓布利多会安排的,是吧?”
“对……在他说话之前,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会去哪。”我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像在解释。
门外忽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湖水已经黑透了,这意味着,第一辆离开霍格沃茨的列车在两小时后就要发动。我站了起来,我还有事没做。
“段里,”他在我的手碰到门之前喊住我,“我对你来说可以永远是西奥多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回头看着他被昏暗湖水包围的轮廓:“当然。”
回到自己的寝室里,我把一瓶混乱药水打开,沾湿衬衫的衣领,前襟,袖口,然后用无名指沾了解药蘸上嘴唇——从扎比尼夫人那儿学的把戏;从猫窝里拎出一只全黑的小猫放进兜帽里,它是我唯一没起名字的一只;距离校的火车进站还有一个半小时,我等在医疗翼前走廊的阴影里,从那儿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乌姆里奇——她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沾着马蹄印,两眼呆滞地盯着前方,似乎对被马人拖走那件事仍心有余悸。
钟表显示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学生陆陆续续地离校,兜帽里的小猫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我耐心地拿指腹敲打着身侧的墙。眼前时不时闪过塞德里克的微笑,乔治手臂上的字,锁起来的扫帚,礼堂里的包围圈,和那些本不该迟到的信笺。
她要付出代价。
终于,医疗翼里的其他人都走了,乌姆里奇开始弓起身子,费力地尝试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小心地把她臃肿的双脚镶进床下的粉色楔形鞋里。
她走得很慢,也很小心,始终在左顾右盼。她大概不知道,她的调查组是因为了解到她的真实身世而自发解散的(德拉科直接把他猫头鹰收过的,来自乌姆里奇父亲信件分享给了他的同事们),但她似乎很清楚,老部长福吉倒台后没人再给自己撑腰。
“教授。”在我挡住乌姆里奇办公室里那扇匆匆关上的门之后,她神经质地尖叫一声,仓皇地将一个行李箱狠狠踹到了办公桌后面。
“出去!你马上滚出去!”
“可我是来看望您的,我总担心我和您之间有不必要的误会。”我讶异而受伤地缩回手,脱下袍子给她看那个兜帽,“我其实一直想送您一只小猫,瞧,我很荣幸地和您一样喜欢猫。”
“给我的?”乌姆里奇狐疑地踮脚瞥着那只黑猫,我朝前两步好让她看清楚。
“是的……我想,您应该被那些无孔不入的信扰得不胜其烦吧,这只猫好乖,您肯定会喜欢它。”
“哦,把它放在我的杯垫上吧——”乌姆里奇板着脸孔发了话。“等等——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我收到那些信?”
我从里面锁死了门,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可以给它起名字,可以叫亚伦,或者叫奥尔福德。”
乌姆里奇的表情很难看:“在我发火之前……”
“教授,您骗了我们啊……所有人都以为令尊是威森加摩的大人物,可他不是早早辍学和你母亲生下你,后来去维修护理部做清洁工了吗?”
乌姆里奇的脸色看起来完全白了,手指上的肥肉紧紧绷在戒指周围。
“还有你母亲,可怜的人,被她的巫师丈夫哄骗得那么厉害,后来又被自己的巫师女儿施了迷惑咒回不了家……你那时候多大来着,十五岁,十六岁?施魔法驱逐自己的麻瓜母亲和弟弟,你是怎么瞒下来的?”
“一派胡言!我没有,我没有用过!我妈妈早死了——而且她是纯血!”
“亲爱的多洛雷斯——”我语气平静地背起了她父亲的那些信,“我在这儿过得很好,谢谢你一直要学生写信来关心我,但是可以请你寄一些钱来吗,就像你承诺过的那样?你知道,维修部因为我申请提前退休克扣了我的一部分薪资,亚伦那些纸币在巫师届行不通,我没有欢欣剂活不下去啊……”
“闭嘴!闭嘴——”乌姆里奇终于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了,就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举起自己的魔杖瞄准我,“你这下作的贱丫头……你从哪听来的?是谁告诉你的!我保准让你吃到苦头!”
“哦,别误会,教授,请别误会。”我舔了舔嘴唇,走近她,“我是捡到这些信的……但是我现在又忘了把它们放哪了,你看,我一心急着来帮助你。”
“你在撒谎,”乌姆里奇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出于气愤地喘着粗气,“你在撒谎!你把那些信交给谁啦,啊?如果想我放你走就老实交代!你这肮脏的、该死的——你早晚会进阿兹卡班——”
“我怎么配当多洛雷斯的绊脚石?”我恳切地带上了一些哭腔,“看着我,教授……一旦事情闹大,你的追随者会发现自己被愚弄了,支持你的政客会发现自己被愚弄了,魔法部也会发现自己被愚弄了,你的出身昭然若揭……这多么不公平啊,想想你是怎么一步一步一步爬出那个四分五裂的混血家庭的,想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