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游行
我们一起搭起了帐篷,不少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的老熟人过来打招呼,每个人看到我之后都露出一副怜悯的表情来,我觉得很讨厌。
“啊哈!亚瑟老伙计,天气多好啊,是不是?”一个穿着魁地奇袍,鼻子塌塌的男人蹦跳着走过来了,显得格外兴奋,“天气太棒了!一切都井井有条,我没什么事可做!”
但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天空灰扑扑的,周围全都是在违反巫师保密法的人们,这个鼻子塌塌的男人明显是个乐天派,他身上的大黄蜂魁地袍并不属于今夜比赛的两支队伍中的任何一个,那么只能说明他以前是这个大黄蜂队里的一员了。
“哈哈!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韦斯莱先生站了起来,“当前最重要的人物——卢多 巴格曼!你们知道他是谁,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弄到这么好的票——”
巴格曼的脸涨得红红的,摆了摆手:“想对比赛下个注吗,亚瑟?我打赌……”
“段里!”赫敏忽然叫了我一声,我转向了她,其他人都在听巴格曼说话呢,“你好像一直都显得很紧张,还好吗?”
“我有吗?”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和周围放松快活的气氛格格不入,赫敏点了点头。
“你在戒备什么吗?”
“大概是睡得太少了吧,没事,赫敏。”我对她笑了笑。
“……不不不,他们太小,不能赌博,莫莉不会愿意——”韦斯莱先生似乎对巴格曼提的下注没什么热情。
“我们压上三十七个加隆,十五个西可,三个纳特,”弗雷德说,他和乔治迅速掏出他们所有的钱,“赌爱尔兰赢——但威克多尔 克鲁姆会抓到金色飞贼。哦,对了,我们还要加上一根假魔杖。”
就因为查理昨天跟他们分析了爱尔兰于保加利亚队的优势?那真是所有的钱了,从加隆,到西可,到纳特,一点余地不给自己留,典型的格兰芬多。
韦斯莱先生还想阻拦一下,但卢多 巴格曼把钱弄得叮当乱响:“不要扫兴嘛,亚瑟!他们已经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乔治得意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假装没看到。
“我好像看见安舍了,我去打个招呼。”我说着站了起来,我当然是不可能看见她的,她写信给我说她的父母觉得时局不太平,因此禁止她参加这类的大型活动。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瓦尔托。
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回想起过去了,从外公外婆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到他们看向我的最微小的一个眼神,我想起瓦尔托严厉禁止我和别人立牢不可破誓言的样子,想起外婆带着一点得意的神情告诉我外公是个格兰芬多的样子,想起妈妈日记里提到的,外公毁了她一生的最后一场赌局。
回忆和仇恨犹如附骨之蛆,正在一点点地将我啃噬到崩溃,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冲我无声尖叫,我走到了一片沼泽地边上。
“段里,你也在这儿。”是塞德里克,他什么东西都没拿,形单影只地背对人流靠在一棵树上。
“……你在做什么?”我回头看了看人群,觉得他不像是在等人。
“什么都不做,”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爸爸,他逢人便说我在魁地奇比赛里赢了哈利 波特,弄得我有点儿尴尬。”
“是挺尴尬,”我也靠在了一棵树上,塞德里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输赢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再说你本来打得就挺好,每个人都知道。”
“你也是,”他说,“我看过你打比赛。”天呐,他说的是我跟卢西塔打起来的那一场。
“你以后要当职业球员吗,像格兰芬多的伍德那样?”我岔开了话题。
他摇了摇头:“我爸更想让我进魔法部。”
“那你呢?”我问,他又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厉害,我一直在为了进魔法部和魁地奇打出好成绩而努力,但是——”他抱歉地笑着,“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是养很多猫。”
“听起来不错呀,你还可以用魔杖来清理猫毛——又快又方便,”我的脑袋后靠在树干上,“猫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你的呢?”塞德里克问,我看了看他,“你的梦想,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我觉得这是两个问题,”我也笑了,“我想弹琴给我妈妈听。”
以后要做什么?找到那个男人,然后杀了他。
“……你弹琴很好听。”塞德里克轻轻地说,我俩都没再说话,一些飞鸟掠过了沼泽边的树顶,我觉得那些尖叫似乎停下来了,只剩营地里的绳索在风里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锣声,道路边升起许多红灯笼照亮通往赛场的路。
“时间到了,”塞德里克看了看他的手表,“观众可以进场了。”
“噢,我得回去了。”我揉了揉眼睛,跟塞德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