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嗯！不甜不腻，刚刚好，多谢。”

“殿下，您身子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

她起身将殿中半开的窗子关上，“身子没好就不要乱走动，更不能过风。”

“没那么娇贵。”

“您是一国太子，马虎不得。”她走回坐到软榻另一边。

“那两位你打算怎么办？”

“等您继位后再说，现下我若是轻举妄动会累及您。”

顾闻璟一怔，瞳仁亮晶晶的，“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她没想到顾闻璟突然转移话头，失神片刻后大方承认，“您上次在城外说过，我那时便想与您说，您喜欢我可太对了，毕竟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啊！”

顾闻璟看她一脸骄傲自得的模样，酣畅地笑出声，笑到咳个不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耐心温柔道，“你聪慧过人，想来也早已明白，这世间的喜欢并不只有情爱的喜欢，还有亲情的喜欢。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何会冒着危险帮你？”

她目光温和如水，饶有兴趣地听他接着说。

“因为从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无处逃离，无人可依，无心可托。即便你身边有七弟，也不会全心依赖他，那种漫长时光里踽踽独行的恐慌无人能解，不敢轻易依赖。可你比我强，你开朗坚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不像我，只能一直这样拧巴地坐在不喜欢的位置上。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

“作为知己，我愧对你，这个朋友；作为兄长，我很喜欢你，这个妹妹。”

她被他说得有些害羞，垂首望着手心，两手交叠在一起。

“殿下为何今日突然和我说这么多，其实——”其实我也是喜欢您的......

变故只在一刹那，若是她能早一些发现他的异常，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她怔在原地，漫天鲜血洒来，眼睁睁地看着空中的艳红一滴一滴地飞溅，直到烫疼她的眼眶。脸颊上一片片滚烫滑落，浓重的血腥味冲进她的鼻端。

对面男子侧倒在软榻上，大汩大汩献血从他口中涌出。

她眨眨眼睛，发现先前那种滚烫变为毒针，一下一下拼命扎着她的头部，起身差点脚下一软。

一滴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手心里，那一刻，是和着泪的血水。

“殿下，殿下，你坚持住！我唤人去叫太医！”她一手扶住微微酸胀的小腹，快步走去扶起顾闻璟，慌乱地用手擦拭他唇边的血污，怎么也擦不完，“来人，快来人！”

忽地，顾闻璟抓住她的手，“不，不要叫！我没事的，这样也好，也好。你现在...从我身上拿出帕子擦干净血迹，带...带上那盘点心从后门走出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她知他是想保全她。

她早应料到赫兰珠不会无缘无故与她聊上那么久，除了拖延时间下药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不，不，我不走。”泪眼模糊了双眼，那匹叫做痛彻心扉的猛兽似要扒开她的胸膛破体而出，“我走了，殿下你怎么办？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殿下，你会死的！”

他抬手轻贴她的脸颊，声音渐弱，“听...话，不要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我...不怪你。快走！”

“她走不了，你们谁也走不了，谁都别想好过！”天光之下，逆光而来的女子声音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