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了你。”他启唇,嗓音轻颤,慌忙跑去翻找药膏。
她轻叹一声,“不必找,我已上过药。”
他身形一顿,还是低头翻找。
“你身子可有不适?”她坐到红木如意纹方桌旁的鼓凳上,全身放松下来。
顾柏舟右手捏住药瓶,转身向她走来,“一切安好。”
她觑他一眼,垂眸道,“在马车上,你突然扑过来,样子可怖,力气大得惊人,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似的。”
顾柏舟在她身边坐下,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焦急复杂的目光死死盯住她,“我还伤到你别的地方么?”
“后来丁香及时出手阻拦,我并无大碍。”她摇头,又抬眸,“我已让丁香寻个大夫来替你瞧瞧。”
“你刚才在花园中哭也是因为这件事?”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关心中带有丝丝紧张。
她一愣,心中百转千回,最后点头,“嗯,我吓着了。”
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再多言,她能感受到旁边一直有道灼热的视线传来。
良久,大夫还没来,她问,“你平日里在宫中用什么药?”
“我儿时心疾频发,宫中太医让我边治边养,历来服用炙甘草汤治血兼补。”他面露愧疚,又略带惊慌地问,“岑儿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突然发狂伤你,而且没有任何记忆?”
“你可能被下药算计了,你能回想起最近有哪些不对劲的时候吗?”
她微微打量他的神情,心绪复杂。他看起来的确不像蓄意为之,然则他会武一事又见微知著。
纵然她审视的目光转瞬即逝,顾柏舟还是及时捕捉到。
莫不是在他无意识之时,她发现什么?
神志不清时,他完全会露出破绽,比如说会武一事。
她敏锐地感知到他眸中疑惑与揣度的光芒,故作大大咧咧的情态,“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好在你不像司徒礼那小子一样会武,不然我才会凶多吉少。”
女子没心没肺地开解他,他心中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没有,这些时日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云泽山。”他状似无意地问,“听说江湖上会用蛊药来控制人,岑儿你觉得会不会是近日父皇下令围剿的那个江湖流派所为?他们下药算计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以此来警告我父皇?”
他一直观察她满不在意的脸色,忽然对外吩咐,“硕风,去与父皇身边的大公公知会一声,说此次恐怕有江湖流派之人混入围猎队伍。”
她精神一振,却哑口无言。
不是不想出言阻止,而是现在她的身份没有立场来阻止。
此次对于千音阁的陷害似乎有备而来,一环套上一环,从最初刺杀宋子彦和司徒礼,再到后来追杀陆祁,再到如今下药算计皇子。
画萃先前也曾向她提起,近段时间阁中不能及时查到消息,还在尽力追查到底哪处出现漏洞。
难道真如画萃所言,与师父有关?
她得寻个契机问师父。
“岑儿。”
“嗯?”
顾柏舟弯起凤眼,眸中柔光四溢,将手中药瓶塞到她手心,“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乏了。”她不与他对视,目光定在药瓶上。
顾柏舟伸手抚平她额角翘起来的一丝软发,爱怜道,“睡一会儿,这些事我去处理。”
他扶她到拔步床上躺好,替她掖掖被角,望着提溜直转的杏仁大眼只觉招人得紧,慢慢俯身下去。
江晚岑额间一抹温热停留许久,随着男子起身而消失。
她没有丝毫旖旎心思,心头狂跳,神色间极力掩盖惴惴不安。
顾柏舟轻哄,“乖乖睡。”
言罢,他移开步子走出屋。
须臾,她掀开被褥快速起身,赶忙到书几上写好一封信,将丁香唤进屋内,“飞鸽传书给师父,要快。”
丁香行色匆匆,“是,主子。”
顾柏舟刚走出行宫,硕风急急忙忙赶来,与他一同向外走去。
行宫周围一公里左右为密林,树木参天,隐天蔽日。
硕风见周围无人,拿出一张纸条塞给他,凑近耳语,“主子,老宫主要见您。”
他打开纸条看一眼,“你在此处等候,我去去便回。”
顾柏舟不断往林子里走,忽地停住步子,笔直跪下,“师父,您找我。”
戴白色面具的黑袍人声音雌雄难辨,喜怒难辨,“听说长宁侯府马车上出了事,她发狂,你没动她?”
“弟子没有,现在还不是时候。”
片刻,一阵强劲的掌风朝他袭来,他翻手对上。
霎时,四周树林哗哗作响。
“舟儿,你懂得还手了。”声线平稳,可顾柏舟知道面前之人发怒了。
“师父,恕弟子直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