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
有观看权限。”
碧荷躺会自己的床铺,手足发麻,但仍然不忘选择了“观看”。在这地狱一样的环境,人也要学会苦中作乐。
蜡烛滋滋响,烛火做了几个跳跃动作,碧荷身旁的床铺和木墙壁急剧往后退,转眼间,她已去到了另一个地方。
年纪花甲的糟老太婆坐在矮凳上,用深黄色的指甲抠着所剩无几的牙缝,浑浊的眼球里满是鄙夷。
“我们诸家已经卖掉三个赔钱货了。这次你再生不出儿子,我就把让诸哥把你卖给村里老光棍,不能让我家的口粮白白扔水里了。”
那大鼻子孕妇唯唯诺诺,用长满厚茧的手抹泪。手背移走,她又挤出一抹笑。
“婆婆,这次我一定能生儿子。待会我再去镇上把这个月的绣花给卖了,下个月家里就有米吃了。”
“你再去赌场把诸哥叫回来,我怕这回他又与人起冲突被打。都怪你管不好诸哥哎,我儿的一根尾指就这么没了,老天啊,我命真苦。”
那孕妇又拿起针线 ,坐在床边,继续缝补千疮百孔的衣服。
坑坑洼洼的地面聚了好几处脏水,淡灰色的雨水从屋顶的缝隙慢慢渗透至内层,“滴答滴答”。
夜漏“滴答滴答的”,第二个孕妇被一个同样有大肚子的男人搀扶着。两人在明亮的月光下漫步,沉甸甸的石榴乐得绽开血红的牙。
“待你生了,无论是哥儿还是姐儿,我都纳你为偏房。”
那女人羞涩地靠在男人胸前,男人抱紧了她。
“明日我陪你去清泉山庄玩几天,三个月,胎稳了,闷在屋里不好。”
女人“嗯”了一声,抬头抬眼望着男人,温柔的眼睛装满了情夫的许诺。
浅黑色的云慢慢飘动,玉一般的白月亮渐渐被云遮掩了。冷玉一般的风钻进敞开的窗户里,床榻上的女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口中被塞了一方鸳鸯绣花的丝帕。
“说好的十贯钱,怎么少了半贯?”
“谁叫买主都要求五个月的孕妇才可当‘转运珠’呢。再养两个月,我这边养猪的钱都超过半贯了,这是亏本的买卖。”刀疤脸说道。
“好吧。那下次可不许少了”那装着许多甜言蜜语的低沉嗓音答道。
碧荷强行把自己从她们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气息不稳。她怕孕妇久站累出事,又跳下床铺,将一个个或笑或哭的人扶回床铺。
一个时辰过了,碧荷提心吊胆地瞄了几眼那些女人,女人发出轻微的鼾声,早已陷入沉睡。然而碧荷的心并没有因此放下,时醒时睡,脑袋不仅发胀,而且半边脑壳像有人用锤子敲打自己的头骨。她在极度疲惫和极度疼痛的折磨下,睁开双眼,进行安全确认,好在这种磨人的疼痛只是自己的身体导致的,并非来源于别的外力。
随着一声鸡鸣,那两个大汉便闯进厢房,蒙上碧荷的眼睛,捆绑碧荷的手。其中一人掀开碧荷的手臂,惊讶于她完好无损的皮肤。
“老实点,别搞什么花样,否则,你的下场比她们还惨。”
大汉恶狠狠地威胁。
在经历数不清的颠簸之后,碧荷终于站到了一个稳当当的平地。她被人接了过去,不知道接她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娘子,前面有一个门槛,抬脚。”
这女子的声音貌似有些熟悉。还未等她想起,蒙在眼睛那的布条松开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婢女,碧荷下意识地惊呼:“玉面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