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的证词

苏霖办事雷厉风行，没一会功夫便带着柳丝和流苏一起现身而来。

柳丝:“奴婢柳丝叩见大人。”

流苏:“奴婢流苏叩见大人。”

赵毅宸看向她们，淡淡开口:“抬起头来。”

待见到长得几乎共用一张脸的二人后，若有所思间，似问似答:“你们是双生?”

“回禀大人，是的。”柳丝与流苏异口同声回道。

“昨晚皇后遇刺前，你们二人在寝殿内可听闻异响?”

柳丝最先答道:“回大人，并未有。”

赵毅宸随后将目光移向另一个，眸光深沉，“你呢？”

流苏比起柳丝，胆量上相比有着较大差距，说出的话音都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颤意:“回大人，我们姐妹二人从接班开始，便一直在寝殿内寸步不离地很随着皇后娘娘，期间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

赵毅宸与苏霖默契地对视一眼后，苏霖心领神会地与他唱起了双簧:“老大，你说知情不报算妨碍公务吗?”

“嗯，算的，论情节严重与否，所受得处罚也不一致。”

“下人未尽到自己职责保护好主子，并且还使主子受伤，险些丧命，这个应该很难留口吧?”

“嗯，理应如此，此次若轻易饶过，何以说服其他人。杀鸡儆猴的成语你应该清楚，规则不能打破。”

苏霖的语气带了点惋惜之意:“死法好像都挺残忍的，不知道对女子而言是不是过重了。”说到这，他见那两姐妹表情逐渐崩溃，便话题一转:“但是皇后仁善，念旧，不喜杀戮，估计只要下人懂得如何戴罪立功，提供一些有利线索祝我二人顺利破局，成功缉拿凶手，应该可以从轻发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毕竟这天下是皇上说了算，而皇上又尤其宠爱皇后，这不过是皇后一句话定生死的事。”

赵毅宸冷笑一声，目光直逼那两个婢女，最后警告道:“想做聪明人，要看在谁面前。机会就摆在眼前，如若执意明哲保身，装傻充愣，那本官只能说一句，愚昧至极。”

柳丝在一番心理斗争后终是破了防，吓得连忙跪下，匍匐在地。

流苏跪下后更是磕了重重一响头，哭诉道:“奴婢罪该万死。”

赵毅宸偏过头，叹了口气，显然有点不耐烦:“本官要的是真相，不是这些规矩，起身说话。”

柳丝吞了吞口水，擦试着脸上因担惊受怕而流淌不止的汗水，细细陈述着:“娘娘她每晚入睡前都有喝杯茶水才能安心入睡的习惯，所以当时娘娘准备歇息时，奴婢曾去过茶桌处为娘娘续了杯茶水。奴婢可以保证，这期间一直到娘娘入睡良久后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所做皆是寻常之事。”

“只是……只是后半夜的时候，流苏用手语突然向我表达她有些困乏之意，起初我还觉得有些意外，因为她从未在值班过程中出现过这种突发状况。这种想法才出没多久，我便随后也感觉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后来……后来意识逐渐丧失，便不清楚了。”

这时的流苏似是被点醒，也想起来此事，接着补充着:“伺候娘娘的贴身婢女一共是四个人，除了我与柳丝，还有丝涟与欢喜。她们二人负责白天，我们二人负责夜晚，因为是轮班接替的缘故，我与柳丝从未有过困倦之意，但昨晚不知为何，从后半夜开始，困意就久久未能止住，我和柳丝什么招都用上了，胳臂都掐青了也无用。”

“再醒来时，我二人才发现已身在牢中，被侍卫严加看守着。当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后来才知晓因我二人的疏忽，娘娘她……”

话说到最后，流苏的声音是越来越低，满脸写着自责与懊恼：“我二人其实并非有意向大人隐瞒，只是此次事情重大，怕说错话而惹上飞来横祸，还请大人原谅奴婢，奴婢二人确确实实没有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声响。”

傅绾绾安静地伫立在一旁等候着，在他们审问期间，她在头未动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地用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来回扫视着殿内场景。

尤其是床榻及床榻周围的位置，也是她目光停滞时间最长的一处。

经过一番排问后，赵毅宸和苏霖见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线索，便派人将柳丝和流苏带了下去。

寝殿内顿时安静得可怕，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

傅绾绾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独自走到床榻边，手指着床榻两边的位置，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柳丝与流苏各守一方而站，当时即便困意来袭，倒下之际应该是悄无声息的，因为床榻边铺着的羊毛毯子缓冲了力度，也间接缓冲了声音。并且床榻边上无任何摆件之物，如此的空隙间，那声响动究竟会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苏霖顺着她看过去，“这点我们也想过，傅姑娘这么一提，是在质疑那两个婢女在撒谎吗。”

傅绾绾摇了摇头，“我其实也不太确定，就是觉得哪里说不过去。”

赵毅宸直接将话题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