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欢自己。
她拖长了声音,声音虽轻,但众人仍能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是阿初的庶妹啊。”
庄衡有些无力,心想,就你们嫡女尊贵,庶女全部都低贱。不过是占了个嫡女名声,真不知又在高贵些什么。
她很无奈地叹口气。
沈思雁瞥见她的神情,只当她是对自己不屑,心下也来了气,搁下手中的冰碗,冷冷道:“既然来了便是客。坐下吧,省得到时说我们沈府苛待客人。庄蒋只能坐下了,尔后众人的话题便继续回到了沈思雁身上,若有若无的恭维,直接将庄衡变成了透明人。
庄蒋却不以为意,吃着方才婢女上的冰碗,只觉得身上都畅快了些。忽然,不知是谁开口,“谢家三公子不是同国公府订婚了吗?”另一位咬着帕子道:“听说是国公府的哪位庶女,好像是……四小姐?”庄蒋正专心致志地吃着冰碗,听到这话忽然噎了一下,被呛着咳嗽了几声。怎么忽然扯到她身上去了。
于是众人探寻的目光皆落在了她身上,沈思雁的目光格外冷,直视她道:“原来便是你啊。”
一时众人都不敢开口。
庄蒋只觉得莫名其妙,心想,是我又怎么了,难道不该是我,不能是我吗?一位姑娘开口,对另一位道:“你说你,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庄衡却有些兴奋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说不定是沈思雁同谢容止过去的恨海情天呢。如果可以,她还真的想听一听,也不知是谁喜欢谁,谁又不喜欢谁。但她能感受到,这位沈家嫡女看向她的目光愈发不友善起来。她只装作没看见,继续用冰碗。
话聊了几响,沈思雁忽然提议道:“天气正炎热,府上的明湖却格外凉爽,咱们不如去船上吧。”
她既然开口,众人自然不会不奉承,于是皆说好。她却看向庄衡,“四小姐意下如何呢?”
庄衡不大想同她们再待在一处,婉拒道:“我有些怕水,便不去了吧。她却笑道:“只是让你坐在船上罢了,四小姐可别扫了诸位的兴致。”庄蒺不能说什么,只能勉强应了声好,众人这便簇拥着沈思雁往明湖去。沈府格外大,府中园林以明湖为中心,于此处泛舟可遍游一整座园林。甫一靠近,果然觉得凉气幽幽,通体舒畅。
庄衡同众人一起上了船,待众人坐定,有婢女上了桃花酒,分别给众人斟完了酒后,沈思雁又提议道:“既然诸位都尝了佳酿,那不如行酒令助助兴吧。”庄衡蒙了。
穿书前她确实是个高等学府毕业的人,但不代表她会行酒令。但她不能说不,于是只能饮了口桃花酒,觉得这甜酒都苦涩了起来,鼓着嘴冥思苦想,最后还是只说出了一句不知道有没有记错的古诗。众人听了这句,都忍不住掩面笑了。
于是她立刻便知道了,自己果然记错了。
好丢脸。
沈思雁一边略略讥笑着,一边道:“咱们方才说了,说错的人可是有惩罚的。”
庄衡道:“是。”
“那我便罚你去船头给我折一枝荷花来。”明湖中有不少荷花,彼此小舟正停在荷塘旁。芙藻立刻道:“我们家小姐怕水,不知……”“四小姐,愿赌服输的道理你还是明白的吧?别坏了规矩,只会让旁人觉得你让国公府蒙羞。”
庄衡咬唇,心想,等我摘了荷花,你看我会不会直接扔在你的脸上。欺负人欺负得这么明显,真当她是傻子吗。她没说什么,直接掀了帘子出去,蹲在船头,伸手准备折下那荷花,却不料那荷花格外滑,这船又忽然动了一下,开始往另一面移动,她脚下一滑,便直接往前倒了过去。
芙渠惊呼一声,正想伸手拉住她,却不料她已经直直地扎进了明湖里。落水的声响大,芙渠又立刻唤着她的名字,于是船中众人也都听到了动静,沈思雁搁下酒盏,蹙眉吩咐身边的婢女,嫌恶道:“出去看看怎么了。折枝荷花都办不好,还闹出这么大动静,真真愚蠢。”却不料那婢女吓得面无人色,“小姐,四小姐落水了。”众人皆煞白了脸,看向神情依旧轻松的沈思雁,“这可如何是好?”毕竟这船仍在往另一面前进。
沈思雁云淡风轻道:“怎么?难不成叫这船停下,然后咱们去救她么?咱们可不会浮水,就算停了船也没用不是?”芙渠从船头进了船舱,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叩首道:“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
她没看她一眼,只是道:“她落了水自然会呼救,到时明湖旁自然有侍卫会下水救她,你求我做什么?”
芙渠哽咽道:“我们小姐也是为了折荷花才落水的……”她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你家小姐这般愚蠢,让她折枝荷花都能落水,难不成你还想把她落水的罪过都赖在我身上吗?出去。”芙渠只能抹了泪,起身出去了。
看着芙藻出去后,她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拭了拭唇角,讥笑几声,“再者,不过是个庶女罢了,谁还会记挂着她的命。”众人皆缄默,没人开口,通通被吓得脸色苍白,只能垂眸发愣,一时,船舱内的气氛也诡异起来。
沈思雁蹙眉,“真真讨人嫌,扰了我的兴致,害得我这酒令都没法儿行下去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