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的是,谁不知道你的琐事是什么,动用私刑恐吓旁人罢了。
昨夜她果不其然梦魇了,梦见跪在地上被射中的人是她,吓醒后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鄙夷的神情。
本来谢容与已对她没了什么兴趣,只觉得她是个胆小的官家小姐,既不碍自己的事,那他也无需多对她注意。
偏偏近来他觉得她不大一样了。
从那日她发现他手臂上的伤疤后,她对他的那份畏惧便消失了。
原由是什么,他不清楚。
他猜测,是不是这愚钝的小姑娘发现自己手臂有伤,又被父亲责罚,便觉得他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其实软弱可欺,所以她无需害怕什么。
他需要旁人对他的畏惧,这样他手上沾满的鲜血才有意义。而不知天高地厚、在他面前胆大包天的人,他最为厌烦。现在的庄蘅,显然已经成为了这种人。
最重要的是,她身边还有个谢容止,以及背后的谢家。
他冷笑一声,握紧了银箸,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让这小姑娘长长记性。看来昨日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她,她便不懂得害怕。
那日用完早膳,众人纷纷离席,庄蘅走得迟,忽然发现地上有个香囊。
那香囊做工精致,她让芙蕖捡起来,环顾四周,无人来拾取,便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上头绣着两个字:逸安。
她立刻道:“啊,我知道这是谁的了。”
芙蕖道:“是谁的?”
她眨眼,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逸安到底是谁,只恨自己的那张小纸条没带,最后只能把香囊拿给芙蕖看,“这是谁的表字?”
芙蕖道:“这是……谢侍郎的。”
庄蘅下意识想把那香囊扔出去。
怎的如此晦气,捡到了他的香囊。
早知道便不捡了。
她正拿着这香囊犹豫着要不要给他送过去,却见谢容与走了过来。
她顿时觉得这香囊烫手起来了。
不过是个香囊罢了,也没什么必要自己亲自来一趟吧,除非,这香囊格外重要。
她再笨也能想到这点。
毕竟她玉佩丢了,她自己也会火急火燎地去找。
谢容与也没料到这香囊居然被她捡到,她捧着香囊,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他道:“你拿了我的香囊?”
庄蘅把香囊捏紧,“是我捡到的。”
“把香囊给我。”
她却一脸淡定,甚至带着些小骄傲道:“谢侍郎,谁告诉你我捡到了就要给你?”
他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上次他找到她的玉佩时说的也是这句话。
看来她是特意报复他的。小姑娘虽笨,但报复心倒是很强,胆子也够大。
而庄蘅虽然知道他不会杀了自己,但同他这样直接对峙挑衅,心底还是有些惧怕。
她做这些的原由也很简单,就是想主动一回,试探试探他,看看他这官配对她的感觉到底如何,这样日后若有什么事情,也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帮上忙。
他两次被威胁挑衅都是因为庄蘅,此时也没了耐性,眸底蓄积起怒意,沉声道:“我说话从来不爱说两次,你还是第一个。把香囊给我,否则莫要怪我不客气。”
他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哪儿来的胆子,敢屡次三番地挑衅他,到底是无知无畏,还是真的不怕死?
她学着他上次拿着玉佩质问她的话,也来问他,“想要吗?想要的话就……”
他当时说的是什么来着?
她顿了片刻,尔后才道:“我问你答。”
庄蘅也不去看他的脸色,直接道:“这香囊很重要吧?”
谢容与本在气头上,但现在却笑了,看起来脾性格外好,“是。”
“为何重要?”
“阿娘替我绣的。”
“原来是赵夫人绣的。”
他却没回应。
庄蘅实在也没什么可问的,三言两语的,也实在摸不清他对自己的态度,便把香囊递给他,“给你,莫要谢我,我先走了。”
身后却传来冷冷的一声,方才的笑凝固在他的唇角,“走?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