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情。你们夫妻感情深厚,水到渠成了自然就会有孩子了。”
谢离衍呼吸乱了半拍,他不知晓她是否想要孩子,须得问过她的意见才是。“我和她并不急。”
“也是,你们新婚燕尔,小年轻多玩个两年也好。”孙大娘絮絮叨叨地和谢离衍说起自己家那几个不省心的孩子,又给他剖析生孩子的弊端,安慰他莫要着急。
“大娘,我娘子在此地当了一枚玉佩。你可知此处当铺在何处?”谢离衍在孙大娘的身旁听着她把话题越扯越远,幸好他未曾忘记来此地的目的。
孙大娘热心肠地带着谢离衍去了离王家村最近的当铺,以三百两银子赎回了玉佩。
出了当铺,孙大娘反复叮嘱谢离衍日后莫要如此败家,次次如此行事是不会讨夫人欢喜的。她又拉着他说了许多夫妻相处之道,直听得谢离衍脸庞有几丝红霞才放过他。
谢离衍在孙大娘没有发觉时,在她的挎篮里偷偷放了一袋银钱而后离开。
他将那枚通身透亮的玉佩用丝帕仔细包好,放入胸前紧贴胸口的位置,用心脏温暖冰凉的玉器。
——
足足在船上待了半月,傅知湘一行终于看到了长安的踪影。
傅恪在渡口望向来船,焦急地等待妻女。妻女历经姑苏瘟疫,不知道如今可好?他在长安脱不开身,否则必是快马加鞭赶过去陪她们共患难。
听闻太子殿下也在姑苏,他才放下心来。
如今看来,殿下果然不负所望,瘟疫已经隐匿地七七八八,妻女的船只也要上岸了。
“爹!”傅知湘远远地瞧见岸边的父亲,当即朝他挥起了手。
宋萋萋一脸宠溺地对着女儿笑,不忘威胁她,“你爹一会该说你没正形,罚你抄文章了。”
傅知湘闻言立即收了手,她可一点也不想抄文章。
既是来了长安,她便又要装作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了。
傅知湘在心里苦涩地叹了口气。
宋萋萋瞧见安分的女儿,想要出言逗她开心,恰好船在此时缓缓靠了岸,一行人依着指挥下了船。
“夫人!”傅恪上前扶住宋萋萋的手臂,将她上下打量。
确保她的确无碍后,又仔细瞧了瞧女儿。
“羽翎怎么瘦了?”
“羽翎这次在姑苏可是操劳多日,回家之后可得给她好好补补,你可不许再罚我女儿抄书了。”宋萋萋一副母鸡护崽子模样,傅恪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夫人的话后心疼地看着傅知湘。
“我女儿受苦了。”
对上父亲心疼的目光,傅知湘心头一股暖流划过,她温柔地摇了摇头。
和爹当年亲自与百姓同吃同住,和何伯伯冒着死亡风险走向疫区相比,她实在是没做什么。
况且,她也只是安排手下去做事,自己亲身倒是未能有什么值得歌颂的地方。
“爹,我还好,何伯伯这一次是真的受苦了。如果可以,你在朝中可要好好替他美言几句。”
傅恪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傅知湘只以为是父亲大公无私,不愿意“美言”一二,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老爷夫人姑娘,我们快些回去吧,我都要饿死了,你们不饿吗?”一家人在渡口说了许久的话,茵茵的肚子咕咕直叫。
傅恪哈哈大笑,“好,那就快些回府,不能饿着了茵茵。”
长安城内垂柳依依,鸟雀偶尔栖息在青绿的树上。长街上回响着不绝于耳的叫卖声,热热闹闹的市集满是百姓。道路两侧林立的酒楼茶馆皆是翼角飞天,有如大开的鸟翅。
马车一路穿过只得缓缓前进,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稍有不慎便会撞到彼此。
天下第一楼的厨艺闻名遐迩,一顿佳肴可低朝中一品大臣一月俸禄。
晏宁居的说书先生嗓门洪亮,隔半条街都可以听见他震耳欲聋的讲话声。内里的座位供不应求,多是平头百姓挤在里面站上半日只为听他一个故事。
未名居的口技师在一方小小的隔间,将数人同现的宏大场面用一张口演绎出来,二楼雅间多的是王孙贵族一掷千金只为听他一场精妙绝伦的表演。
如此热闹的景象,姑苏亦有,却不及长安十分之一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