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你又想挨打吗？”

“我就教训教训新来的。”胖子连忙放开手，话里的底气明显不足。他咽了咽口水，招呼其他人快走了，还向女孩谄媚地笑着。

那些孩子一走，小锦就开始抹眼泪。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他知道，是那个女孩救了他。他抽抽搭搭地走到她面前，带着哭腔说：“谢……谢谢你。”

女孩一听见这句话，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她也讲起了普通话，说：“你别哭了，跟个女生似的，怪不得胖子要欺负你。”

小锦使劲憋着不哭，涨红了白嫩的脸，却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女孩拿出手帕，像在哄一个婴儿，轻轻地帮他擦掉眼泪。“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可不许再哭了。”

小锦说不出话，点点头。女孩拉着小锦的手，朝前跑去。

（3）

她说的地方，其实就是大杂院旁边的荒废的租赁站。他们一起坐在废弃的水泥管上，面对着一片荒芜的空地。小锦揉了揉红红的眼睛，问：“我叫温小锦，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舒怀。”舒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小锦，“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

“嗯，我和爸爸妈妈今天才搬到这儿来。我是南方人，坐火车从南方来的。”

舒怀在心里嘀咕，怪不得长得这么嫩。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捏小锦的脸，细细的感觉，像是婴儿的皮肤，比平时她打架时掐的胖子粗糙的脸的手感好一万倍。

小锦有些害羞，但还是仰着脸，让她肆无忌惮地捏玩，乖乖地一动不动。

舒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发现这个男孩长得真好看，眉眼间是北方人不曾拥有的温润。她放下手，口是心非地说：“你怎么都这么白，跟个小白脸似的。”

“我……我不知道。”小锦低下头，复又抬头，认认真真地看着舒怀的双眼：“舒怀，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小白脸说话怎么这么肉麻。舒怀浑身一个激灵，她朋友不少，不缺小白脸这一个。但他真诚的样子让她不忍心拒绝。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当我的小弟。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舒怀用着她从《大话西游》里面学的话对小锦说。如果他们在未来看现在，他们一定会觉得这句话仿佛是一个铺垫。就像紫霞说的另一句话：“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着这结局。”

“好！你就是我的老大了！”小锦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朝舒怀鞠躬，“老大好！”

舒怀几乎是跳起来的，她再次伸出手去捏小锦的脸，灿烂的笑着说：“温小锦，你怎么这么听话啊？”

小锦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女孩，感觉她像是家乡苏州城南的玉兰花一样纯洁美好。这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他发誓，一定会珍惜这份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