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暖意
顺便的,呵呵……”
落清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想到昨夜刚穿过来时,对姜月寻做的事情,他肯定对自己是恨透了。
“不用了,没事。”姜月寻淡淡的说道,说完又抬脚准备出去。
“哎~ 不行,这手必须去看,我……哎哟~”
刺啦~
落清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布料,再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姜月寻,道:“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南方的冬季并不见雪,只是很干冷,早上晨雾浓稠,整个山村都陷入白蒙蒙的一片中,偶尔能看见一些草屋的屋顶,听得见邻居家的鸡鸣犬吠。
姜月寻就这样光着腿立在寒雾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冻得通红,神色木然,只是琥珀色的瞳仁里浸透着寒雾似的凉薄,落清妍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微不可察的杀意。
还好她反应及时,赶紧又帮姜月寻把裤子给提了上去。
毫无意外的,姜月寻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
咕咚~
落清妍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口水。
立刻解释道:“我刚才就是不小心左脚踩着右脚了,我也没想到会抓着你裤腿,更没想到……”
更没想到会把你裤子扒下来。
最后一句话,落清妍咽了回去,因为姜月寻没搭理她,直接转身回屋去了。
…
清远镇。
济仁堂。
门口立着两块桃符,左书:膏可吃,药可吃,膏药岂可吃?右刻:脾好医,气好医,脾气不好医。
一语双关,妙哉!
落清妍抬脚进门,就见一年岁较小的女童上前,熟练的招呼进门的客人。
“二位看诊的话且等一等,需要拿个号牌排队。”
说着,就将一块写着‘陆柒’的竹牌递到落清妍的手中。
等待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到他们的号了。
落清妍牵着姜月寻的手往药柜后面的小屋走进去,走廊有些逼仄,两边还摆放着马扎,坐满了候诊的人。
“麻烦,借过一下。”
两边的人同时收腿,两人这才有了一条进去的路。
打眼一瞧,诊室内窗明几净,靠墙有一扇书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许多书籍,只匆匆一眼,落清妍就将目光锁定在长桌后面的中年妇人身上。
女医一身布衣打扮,干净朴素,头上戴着疎巾,正坐于桌前,古道热肠的缓缓开口道:“坐下吧,你们谁是病患啊?”
“周大夫,是他。”
落清妍将姜月寻轻轻往前推了推,让他坐在凳子上,她自己则双手交握立在一旁。
周女医用眼神扫过落清妍和姜月寻,淡淡的道:“手放在小枕上,伸出舌头来看一下。”
号完脉,女医扒开姜月寻的下眼皮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
“你肺腑受损严重,肝郁气滞,空长得高大,还需加强膳食均衡,特别是多吃一些肉食,再有,你这手伤了多久了?”
女医一边手写着药方,一边问道。
姜月寻扭头看了一眼落清妍,见她正温和的看着自己,便立刻错开眼神,小声的回答:“大概七八天了。”
这时女医拿起手中写好的药方看向落清妍,“你是他妻主吧?”
落清妍点头。
“去前面交钱,你这夫郎的手要处理一下。”
女医打量着落清妍,眼神犀利。
落清妍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的拿着女医开的单子出来交钱。
这时姜月寻还在里面等着,给他治病要紧,旁的就不管了。
见有人从诊室里出来,候诊的人都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瞧,但又疑惑怎么就出来了一个人,有人还拉住经过的药童问: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叫号?
女童一遍一遍耐心的回答,最后被问得实在无奈了,就去里间看了一眼,出来继续解释。
交完钱,拿了药,落清妍重新走进诊室内。
正在跟病患解释的药童忽然抬头打量了落清妍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就是个衣冠禽兽。
诚然,她确信自己和这个药童素未谋面。
好在那药童被人叫走了,不然她真要上去好好问一问原由。
这时,女医已经换了一个位置站着。
姜月寻坐着,手放在一个木架子上,木架下面接着一个盆,以□□出的脓液污染了地面。
女医的手里拿着一根消毒后的大针,挑开姜月寻掌心化脓的地方,挤出里面的脓血水,随后五根手指上的腐肉也被一块一块的剔除。
整个过程,姜月寻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
但是他颤抖的身体和紧咬的牙关说明了一切。
嗨,还真是个硬骨头。
落清妍心中腹诽